内皆被酷烈手法残杀。经年不曾将凶手捉拿归案,最后沦为一桩悬案。
“正是,我的医术便是师从当年的言家二爷。”青圭低叹一声,难得流露出几分伤感,“可怜我那些无辜葬身的师兄弟,当年若不是家族急召我回,我恐怕也会死在言家。”
十年前他也尚年幼,再奔赴言家时只看到大门上溅满的血已变为褐色,遍地尸体已被禁卫军收殓入棺。
漆黑的棺材堆满了偌大的院落,却连个哭丧的子弟都没有。
他跪在门口,只觉得一切恍然若梦,梦醒时刻再不见熟悉的面孔。
……都没了。
慕容冰拍了拍他的肩膀,青圭这才回神,冲她露出一个稍显释然的笑容。
镂月心大,凑过来随口问了一句:“你说,你家族会不会知道言家要遭难,才匆忙叫你回去?”
话音未落,就看见青圭的脸色骤然苍白起来,他后退两步,仓皇道:“绝不可能,我父对师父尊崇至极,若是言家遭难,他怎么会坐视不理?”
镂月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躲到慕容冰身后,小声道:“我随口说的嘛,你反应那么大干嘛?”
慕容冰也觉得青圭的反应过于激烈了,她伸出手想要拉住他,赤璋已经淡淡截了话头。
“容城行事光明磊落,断然不会抛下朋友独自避难。”他督了眼镂月,“这种话休要再说,平白辱没我容城名号。”
镂月见他没有苛责的意思,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青圭听赤璋这么一说,悬起来的心才落了回去,松了口气道:“大哥,方才你进来我就看见你怀里鼓囊囊的,一直没来得及问,藏了些什么啊?”
赤璋轻扶了下额头,叹道:“险些被你们聊得忘了。”
他从怀里掏出来三个小巧的荷包,上面绣吉祥语的针脚精巧细致,还系着漂亮的穗子。
毫不温柔地挨个塞到三人的手中。
青圭疑惑地拎起来来回晃荡两下,问道:“这里面装得什么啊?沉甸甸的。”
赤璋轻咳了两声道:“压岁钱。”
慕容冰看到他侧脸上不易察觉的微红,心中好笑。明明他们平日里吃喝都靠赤璋供着,过年竟然还要他自掏腰包来发压岁钱。
也难得这人,竟然会不好意思。
青圭一听是钱,立马两眼放光,颠了颠自己手里的,又探头去看慕容冰的。
这一看可不得了,他苦着脸道:“大哥你是不是偏心啊,我怎么觉得小殿下手里那个比我的沉了许多?”
赤璋抿起唇,露出一个凉飕飕的笑容,没好气道:“她年纪小,你莫不是年纪同她一般小?”
青圭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揪着他的袖子,腆着脸小声撒娇道:“赤璋哥哥,人家也才三岁嘛。”
赤璋嘴角抽了抽,忍着恶心把青圭的脸拍到一边去,甩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青圭再回过头,见镂月扶着墙干呕,慕容冰忍着笑意轻抚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脸上便黑了黑,问道:“有那么恶心吗?”
镂月又干呕一声,摸索着把手里还没捂热的荷包塞到慕容冰手里,指了指青圭。
青圭莫名其妙:“干嘛?你什么意思?”
慕容冰哈哈大笑:“镂月意思是,她的这份压岁钱给你,以后可别这样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