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财领着师徒两个一路来到偏殿的一所房间,道:“不打扰两位真人休息了,我就在门外候着,真人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说完就准备离开。
“慢着。”陈景恪喊住他,然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拿出医疗包,取出两根碘伏棉签、止血粉和一个大号创可贴。
正准备给他清理,悲剧的发现自己的个头不够高,只能道:“你靠过来一点,把头……就蹲在这里吧。”
孙福财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怔怔的站在那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陈景恪催促道:“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就蹲这。”
孙福财深吸一口气,如言蹲在地上。当陈景恪凑过来给他情理伤口的时候,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浑身浮起一层鸡皮疙瘩,激动的浑身颤抖。
陈景恪还以为碰到伤口了,歉意的道:“是不是弄疼你了?不好意思,我小心点,疼了你就给我说一声。”
孙福财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陈景恪忍不住吐槽道:“你都多大了,要不要这么怕疼啊?我都没使劲儿,你这样我都不敢帮你清理伤口了。”
孙福财连忙道:“是我的问题不赖小真人,你随便弄,我没事儿。”
“那我弄了啊。”陈景恪有些发憷,这么点伤口就哭的稀里哗啦的,这人脆弱的都快赶上前世娱乐圈的娘炮小鲜肉了。
等孙福财再次确定没有问题,他才弯着腰用棉签小心翼翼的清理他额头上面的血迹和灰尘。
不擦还好,把这些干涸的血渍擦掉伤口再次破裂,血迹流了下来。
陈景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孙福财,见他没有再哭才放下心来。一番清理之后又撒上一层止血粉,再把创可贴给贴上。
大功告成。
他怕了拍手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觉得创可贴贴的有点歪,下次要注意。然后才说道:“好了,伤口处理好了。”
又拿出一个创可贴道:“你头上那个明天一早取下来,换成这个新的……后天早上再把这个取下来就差不多了。”
孙福财起身小心翼翼的接过创可贴,珍之又珍的放在衣襟里藏好,恭敬的朝陈景恪行了一礼道:
“大恩不言谢日后孙福财必有厚报。”
陈景恪摆摆手道:“什么大恩,就是个普通伤口不用看两三天也能好,别搞的和什么要死要活的大病一样。你先出去吧,我们要休息了。”
“喏。”孙福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直倒退着走到门口才转身离去。
孙思邈一直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等孙福财离开才说道:“坐吧,有些事情咱们也需要好好聊聊了。”
“师父,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陈景恪还以为他想问特效药、哮喘病之类的事情,他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答案。
然而孙思邈却并没有问这些问题,而是道:“你知道今天你至少有两次差点丧命吗?”
陈景恪惊讶的道:“啊?师父你可别骗我,我不是治好娘娘的病了吗,陛下总不能卸磨杀驴吧。”
说完他才发现这个成语用的不对,不过这会儿也无所谓了,他更关心小命的事情。
孙思邈一直盯着他,见他不似作伪才摇头道:“你呀,确实天资聪颖,又有一肚子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学问。然,于官场于人心一窍不通。”
陈景恪有个优点,从来不会不懂装懂,同时又很尊重比他懂的多的人。前世他就是个现代教育流水线上走下来的普通人而已,对政治什么的确实不了解。
闻言连忙虚心的道:“请师父指点。”
孙思邈道:“第一,你不应该在宫里大声喧哗,尤其是恰逢皇后病危,这是死罪。”
“我知道你是为了哄公主开心,初衷是好的,可后面招来如此多的宫人就是大过。”
“第二,皇后重病你恰好有灵丹妙药,又言此病只可控不可治,且只有你懂得控制病情的方法……陛下和皇后会怎么想?此又是一死罪。”
“若非你本身就患有哮喘证明了清白,此时你我二人不是在天牢就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听到这里陈景恪已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他穿越到唐朝已经大半年之久,只是之前一直跟随孙思邈在山中研究医术,日子过的虽然清苦但也算逍遥自在。
偶尔下山也是到处跑着给穷苦百姓治病,更是备受尊重。
顺风顺水之下,他的思想其实并没有完全转变过来,行事还带着许多前世的习惯。
别人看在孙思邈的面子上都会让着他三分,些许出格举动,会被当成年幼无知一笑而过。
但这里是皇宫,规矩最森严的地方,没有人会惯着他。
尤其是皇后长孙无垢病危的节骨眼上,他在花园里给那么多人讲西游记的行为和找死没有区别。
后面说长孙无垢的病可控不可治也同样危险,别说是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换成别人也大概率会认为他别有用心。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杀了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还好运气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否则这会儿尸体都已经凉了。
此时他才真正的在思想上认识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