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家韫翰他也谈了女朋友,现在也到了订婚的地步了,这女孩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对了赶明儿我让韫翰把女朋友带给你这个做姐姐的看看……”
妇人笑了下,看了眼戚闻溪,然后赶紧坠上一句。
“然后就是这样的,礼金这方面咱们这边出的肯定要稍微一点,其实也不多的,只不过各种各样加起来我们家这边还缺大概十五六万块,闻溪,你看可不可以现在借点给姑妈,韫翰的婚事也就能定下来了,不然,我这心里就一直愁。”
雍容的妇人脸色布满了忧愁,她焦心地抬起头望着戚闻溪,恳求对方的帮助。
戚闻溪沉默着,对于此前自己已经借给对方钱了,前前后后好多次,她真的不想继续再有这样的有借无还。
“姑姑,不提很久以前的,您上一次跟我借了八万,还记得吗?”戚闻溪问着对方。
“闻溪啊,姑姑这次真的是迫不得已才向你再借钱的,要不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我怎么可能放下老脸再跟你借钱呢,韫蓉在国外也打钱过来了呢。”妇人不急不缓地解释着,她深知,自己的侄女不可能拒绝她的。
因为对方背负的“灾祸”。
她们这一家可是戚闻溪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见戚闻溪沉默不语,妇人继续央求着,“小溪啊,为人父母的,肯定是希望子女幸福,你说就差了那些钱,韫翰的婚事吹了,我这当妈的肯定过不去这条坎。”
戚闻溪看着,明明知道钱给了对方之后,就没有要回的可能,但……最终还是心软了。
她从皮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放在了桌上。
“这里面有两万二。”戚闻溪告知了她姑姑,意思是让对方拿着,还有自己只能给这么多了。
妇人由原来看到银行卡的喜悦到听到戚闻溪说的数字后,立马脸色拉了下来。
她根本不满足只从对方身上抠下来两万多块钱。
“可是这,这不够啊,小溪,这哪够啊。”妇人面色为难。
“我只能给你这么多,再多我也拿不出来了,我的那些固定工资姑姑你也应该是知道的。”戚闻溪平静地拒绝对方。
“这我知道啊,但大哥大嫂当时不是给你留了钱吗?再说了,老爷子生前不也把那部分遗产转在你名下了,那栋别墅还写了你名字,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反正你现在又用不到那些钱,你得拎得清你”
妇人本想接着找理由,只不过她被面前这个眼神突然变得阴郁的女人盯着,有些背脊发凉,识相地闭上了嘴。
只好端起面前的咖啡借机缓解一下气氛。
“哎呀,小溪,姑妈我也是说话直接了点,你也别介意啊,没别的意思。”
“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戚闻溪起身准备离去。
“哎,小溪,闻溪……戚闻溪你给我站住!!我就说你几句怎么了?哦现在翅膀硬了,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家收留你的,如果不是我们,像你这样丧门的连孤儿院估计都不愿意收……”
高雅的咖啡厅内充斥着妇人的歇斯底里,声音大到惹得其他顾客纷纷抬头望向这里,并且望向那个停在过道上被指为“丧门星”的女人。
戚闻溪艰涩地咽了下嗓子,紧抿薄唇,她闭上眼强忍着情绪。
片刻,她转过身,又折返到自己的姑姑面前。
妇人见到戚闻溪突然又回来了刚要开口,却被对方那双眼睛盯得有点心虚发毛,下意识地瞥过眼睛,不去对视。
只不过戚闻溪最终也没有要对她做什么,只是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现金放在了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旁,冷冷告诉如此势利的姑妈,“我一分不欠你的,这两万块我也不想借了。”
说完,她果断将桌上的银行卡收了回去。
妇人见对方说的如此决绝,硬是气的没拿稳手里的咖啡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不小心溅到了腿上,烫的她立马尖叫出声,她气愤地盯着窗外戚闻溪离开的身影,嘴里碎了一句。
“这死丫头,还真是晦气!……”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