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翼并非看上去那般无害。
透明的羽翼虽然酷似蝴蝶的翅膀,却是异常坚韧和锋利,能够轻易割开雌虫娇嫩的皮肉。
他可不想时醴因为这个受伤。
因为亓御的制止,时醴伸出去的手不由得顿在半空,略有些不开心的抿了抿唇。
就差一点点儿……
但随即,她就又将这短暂的失落抛至脑后,再次凑近,“别动,我想看看你的虫纹。”
雄虫白皙的脊背上,巨大的蝴蝶图案分外显眼。
时醴的指尖贴上亓御温热的脊背,从凸出的肩胛向下,沿着虫纹的轮廓细细描摹。
而后,在虫翼伸出的根部顿住,盯着研究了一会儿。
随即好奇地伸手抚上,刚一碰到,便察觉到眼前的雄虫身形颤了颤。
双翼也跟着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与此同时,时醴听到了雄虫骤然粗重的呼吸。
亓御如此强烈的反应叫时醴有些惊讶。
虽说她从虫族的资料中了解过,虫翼根部是雄虫身上最敏感的部位。
可此刻亓御的反应还是叫她略微有些吃惊。
竟然,这么敏感吗?
“你还……”好么?
没等时醴询问出声,眼前的雄虫忽然动作幅度极大地站起身,掩上衣服,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步伐凌乱虚浮,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还没等时醴反应过来,眼前就没了人影。
只鼻端突兀地嗅到一缕浅淡的幽香。
像是昙花,深幽沉静。
“……”
时醴低头,捻了捻尚残留着一丝温热的指尖,唇角微微勾起,神情愉悦,眸底深幽。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
在时醴仰头对着天幕发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呆,无聊到快要长毛的时候,帐篷终于被人掀开。
消失了半晌的雄虫衣着整齐的俯身钻了进来。
时醴转过头看去,四目相对。
亓御颇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僵在门边没动弹,直愣愣的模样像尊新鲜出炉的雕像。
“愣着做什么?”时醴颇有些无奈,朝他招招手,“过来。”
在亓御听话的走过来之后,立刻伸手将人拉到身旁坐下,顺手就揽住了雄虫劲瘦的腰肢,略微用力,将人搂得紧了些,抱怨着,“怎么离开这么久,我一个人待着可冷了,给我暖暖……”
神态自然的像是刚才令人尴尬的小插曲并未发生过。
亓御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色放松下来。
任由时醴揽着腰,占尽便宜。
……
夜色已深,两人没再开启话题,整理好睡袋就打算睡觉。
时醴躺在高科技的恒温睡袋里,侧头望着帐篷内的另一个睡袋,颇有些不爽的磨了磨上牙膛。
“我冷。”
亓御刚闭上眼睛,耳边就传来这么弱弱的一声。
娇俏软糯的语调,听着分外可怜。
睁开眼,就见雌虫正从睡袋里露出一个脑袋,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男朋友,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碧青色眸子水润清澈,比宝石还要漂亮。
含着些忐忑与期待,就这么小心翼翼地等着他的回答。
像是某种可爱又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亓御的心一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喉结滚了滚,默默点头,从喉咙中发出一声细微的气音,“嗯。”
时醴登时就笑开了,凤眸弯成月牙。
动作相当麻利地爬出睡袋,掀开另一个睡袋,钻了进去。
在亓御旁边侧身躺下,伸手搂着雄虫的腰肢。
脑袋贴上亓御的后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以抱大型抱枕的姿势将人抱在怀里,这才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我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