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叔叔随便说一个数字。是多少,咱们就尝试多少种,怎么样?”
“多少都行?”
何嘉瑜伸手,扶了下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害羞,而是有些较真的反问。
“也不是。”时醴摇头,而后给出了一个大概的范围,“十以上,三十以内吧。”
“少了,体现不出我的专业。多了,我怕叔叔的身体会受不了……”
时醴说起骚话来脸不红气不喘。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讨论什么学术上的问题。
脸上笑意深浓,漆黑的瞳仁中清晰的倒映着何嘉瑜小小的影子,叫他羞怯难抑,慌乱而躲闪的敛下了眸子,避开了叫他坐立难安的双眸对视。
但倔劲儿上来,不是那么容易消去的。
何嘉瑜垂眸,长睫轻颤着,强作镇定的轻咳一声,又问,“酉酉,你到底知道多少种……”
时醴歪头,状似认真的思索了一下。
而后薄唇轻启,没说具体的数字,却给出了一个叫何嘉瑜头皮发麻的答案,“实际操作起来,大概……”
“……”何嘉瑜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
忽然就又想跑回国了怎么破!
“叔叔,”时醴凝视着他,催促道,“你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何嘉瑜没忍住,又伸手扶了下镜框,几乎是有些磕绊的开口,“十,十一吧。”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刻确实稍微有那么一些的……怂。
时醴闻言,似有些遗憾,眉头轻蹙着,神色懊恼,“这么少么?叔叔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何嘉瑜木着脸,没吭声。
他那是分明对自己没信心!
昨天晚上,他就深刻的体会了老年人跟小年轻之间悬殊的体力差距。所以此时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并不是),选了个最小的数字。
以防万一。
若真的在做这种事的半途中,因为体力不支晕过去……
何嘉瑜光是想着,就一阵头皮发麻。
……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没再开口。
安安静静的吃过早饭之后,时醴牵着何嘉瑜的手,又出发去了一趟中央公园。准备找那个街头画家,把那副未完成的画像补上。
两人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上次那个性情不羁的中年男人。因为他根本没挪地方,画摊依旧在之前那个位置支着。
见到相携而来的两人,男人的神色相当兴奋,“恭喜啊,两位朋友。我真的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们牵手的样子……”
“谢谢。”时醴礼貌启唇,“上次的半张画还留着么?”
“当然。”男人点头,将画板上最新的画作取下来,后面露出来的,赫然就是上次未完成的那张画。
男人坐到高脚凳上,示意道:“请坐。”
两人依言在长凳上坐下,牵着的手依旧没有放开。何嘉瑜微微放松了身体,倚靠着时醴的肩膀,脸上神情柔和。
身周清隽的气质稍减,一双略微上挑的桃花眼就显得脉脉含情,眼波流转间,透着三分撩人而不自知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