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还是几位皇女?
都有可能,暂时不能确定是哪方派来的。
这四周群狼窥伺,处处都是桎梏监视,只要还占着镇国公嫡子的身份,就注定不得安宁。
必须要尽快脱身才是。
时醴这么想着,捻着帕子的纤纤素手优雅的拭了拭眼角渗出的水光,抬手叫住了刚送客回来的赵思盈,“赵姨,咳,随我过来一趟……”
边说边柔弱的轻咳两声。
苍白的脸近乎透明,毫无血色的唇瓣干涩,似是娇嫩矜贵的瓷器似的,谁看着不心疼?
镇国公府的大管家,赵思盈见状眉心狠狠蹙了蹙,担忧的唤道:“少爷,可要去宫里请御医再看看……”
时醴摇头,没再多说什么,示意赵思盈跟上。
赵思盈原本是时昌英麾下一员猛将,如今旧疾复发,已经无力再上战场,才会被时昌英派到后方做镇国公府里的大管家。
等于是把时醴这个宝贝女儿的安危交托到她手里,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时昌英对赵思盈的信任。
可怎么说呢?
这人勇猛有余,但智谋不足,战场上冲锋陷阵在行,管理内宅琐事却差了些。
不然也不至于原主都翘辫子了,她还处于不知情的懵逼状态。
想想都让人哭笑不得。
一路恭顺的跟在时醴身后,赵思盈凝望着她单薄瘦弱的背影,看她那仿佛风一吹就要散的孱弱样子,心中无比自责懊恼。
她实在有负将军嘱托,把好好的人给照顾掉了半条命,将军若是问起,可怎么交代!
时醴领着心神忐忑的赵思盈回到自己房间,秋谭还跪在那儿没动弹,白皙的小脸上挂着道道干涸的泪迹,被打湿的长睫黏在眼皮上,看着有些滑稽。
“起来吧,还真打算一直跪着?”
时醴走到美人榻上随意歪着,转头面对一个两个傻愣愣的队友有些头疼。时昌英聪明一世,怎么就想不到留个长脑子的智囊在府里供着,关键时候怎么都能派上用场不是!
秋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傻,扶着凳子站起身,垂眸敛目,一副恭顺乖巧的模样,等着时醴开口说话。
“想好要做什么了?”
“嗯。”秋谭仰头,“少爷,我想学医术。”
时醴闻言挑眉,稍有些意外。
她本来以为,原本的世界线中,秋谭之所以学习医术是谋生之计迫不得已,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好。”时醴颔首,冲赵思盈交代道,“赵姨,秋谭想要学习医术,您看着给安排一下……”
赵思盈俯身拱手,恭敬的应道,“是,少爷。”
“行了,”时醴冲秋谭摆摆手,“自己找地方待着,我跟赵姨还有事儿要谈。”
“是,少爷。”秋谭高声应了,兴奋的小跑着出了房门。
少年的鲜活肆意像是飞出牢笼的鸟雀,纯粹的让人羡慕。
没了秋谭这个闹腾的在,房间内一时竟有些静谧。
时醴摆摆手,示意赵思盈坐下,“赵姨,坐吧。”
赵思盈有些拘束的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少爷找我过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