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傍晚,有那么一瞬间,红色的太阳似乎定格在了洛阳城上。
司马衷走在前面,荀组牵马在后,转眼便到了建春门。正准备进城的时候司马衷余光一瞥,正好看到了自称朱三的男子在马市里。
司马衷和荀组二人牵着马走在洛阳的街道上,街上车水马龙,各式各样的饭馆酒肆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忽然马停了下来了,任凭荀组怎么拉都不行。
司马衷和荀组皆是纳闷,司马衷微微转头,看见路北的宅子门口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张府”。
“荀组,这是谁的府邸?”
司马衷开口问道。
荀组脑海中飞快地思索,我朝姓张的大臣……
“应是黄门侍郎、太子少傅张华的府邸。”
“嘶~”
荀组手中的缰绳脱落,马儿直冲张府大门。
建春城门外马市。
“三爷,您不是回昆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一身衣着华丽的男子说道。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今日荀组买马那个人幕后的老板慕容廆,也是看过荀组玉佩之后决定要送马的那个人。而这被称为三爷的人,是慕容廆的老板。
“我走到咱们兄弟们曾经栽种的竹林,在那喝了几壶酒,有些事我想明白了,逃避无用!直面一切是一个男人最基本担当。没什么过不去的,还是和兄弟们在一块自在!”
自称朱三的人拧开从司马衷那里拿回的酒,猛喝了一口,随后递给慕容廆。
“三爷不愧是读过书的,这话咱听着就得劲儿!这才是咱们的三爷,大家都等着三爷带着发财呢!”
慕容廆也喝了一口酒,随后递给蒲怀归。
“对!”
马市里的空地上十几个人齐声说道。
“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何患无妻?”
蒲怀归闷了一口酒,大声说道,随后把酒递给王坤。
“张家小姐错过了我们三爷,以后有他后悔的!咱们三爷财力雄厚,胸有沟壑,腹有良谋,一表人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名为王坤的男子干了一口酒,转手酒壶递给别人,朗声说道。
王坤虽如此说,可他心里明白,张家小姐对于朱三而言意味着什么,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有些东西,人这一生,真的可以选择多次吗?
至少在朱三的心里不是。
其实,朱三并不叫什么朱三。此人姓朱,名梦磊,字云台,昆阳人。去年初为了张家小姐前来洛阳一事,投奔同乡王坤一起贩马,而他之所以化名朱三,是因为怕在洛阳混得不好,辱没了名讳。整个洛阳城,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王坤和张家小姐。
不曾想不到两年时间,张坤带进行的他,表现出极高天赋,洛阳整个贩马市场在他的努力下成立行业行规,避免了之前恶性竞争等混乱行为。如今这个行业里,都要尊称他一声“三爷”。而他自己更是通过敢打敢拼,重情重义,嫉恶如仇等品格获得了一大批干将的支持。
如今洛阳马市,朱家七成,其余三成天下人共分。
“士、农、工、商!士农工商!”
任凭十几个兄弟喧嚣,被众人称为三爷朱梦磊心里总是重复默念这四个字。
今日,张家小姐被琅琊王氏一位公子提亲了,自己更是被张家女主、张家小姐名分上的嫡母讥讽为:从事贱业,妄图高攀。这也正是几个时辰前自己一气之下欲离开洛阳的原因。
“对了三爷,今日有人前来买马,留下一玉佩,并让我们拿此玉佩去济北侯府换买马的钱,在下验过了,是块好玉!”
慕容廆说道。
“他们买的是那匹紫焰驹吧!那匹马是我和嫣儿一起养大的,我今天看到了。”
“济北侯府!没想到这两个人来头这么大!”
“三爷,您不是说那匹马从今以后…”
慕容廆小声道。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解释什么?”
慕容廆不语。
“卖了多少?”
“十贯钱!”
“王武,拿着玉佩,带两个兄弟去济北侯府,报三十贯!”
“三爷,这?对方可是济北侯!”
王武支吾道。
“像他们这种士族高官,就是五十贯钱,侯府管家闭着眼睛就能给你拿出来!别废话,快去!”
“是,三爷!”
王武带着玉佩领着人就走。
……
张府,因为一匹马的闯入,鸡飞狗跳,仆人奴婢惊慌失措。
荀组在后面追,却追赶不上。
正当所有人手足无措之时。
“焰儿!”
一声清脆的女孩声音传来,那匹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只见那女孩走上前去,轻轻抚摸马的鬃毛,那马儿温顺的像一个孩子。
“姑娘,我的马闯入贵府,实在抱歉,我这就把他牵走!”
荀组向前一步,拱手说道。
“什么?你的马?”
那姑娘一脸的不可置信,眸子像夜空里的星河。
“对啊!我的马,我下午从城东马市买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