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抱着胖嘟嘟的儿子,笑着同丈夫解释:“这正是娘亲的高明所在呢。”
林正年凑上来:“劳烦娘子为为夫解释?”
荣氏嗔他一眼,将怀里不停扑腾着小腿的儿子塞到丈夫怀里,这才道:“二弟因为母亲的原因要娶郑家小姐,心中本来是不愿的,但二弟孝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既然已经定下,那就无可更改,但郑家小姐并非传闻里说的那样,二弟现在这样,等成亲那天真的见到新嫁娘,原本做好准备娶一个母夜叉,谁知道母夜叉竟然是美娇娘,二弟会为自己从前对郑家小姐的揣测感到羞愧,往后就会更加用心的对待郑家小姐了。”
“反之,若是娘亲一早就告诉二弟,那郑家小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二弟虽然心中不至于太过排斥,可心中到底是介意郑家娘子的出身的,心里有个疙瘩,往后就更难解开了。”
林翊年满心以为自己的娘子是个行为粗鄙的母夜叉,为此满心折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真的见到人了才发现,却是个行为端庄品貌皆优的美娇娘,从此往后,他再看自己的娘子,就会和没见到人时传闻中的母夜叉做比较,这越比较,心中自然就会越发满意现在的娘子,小两口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相反,若是林翊年早就知道自己的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经过那传闻的荼毒,他心中只会越来越介意郑家小姐的出身。
林夫人的这个法子不可谓不精妙,林翊年已经将心中对未来娘子的期待放得很低了,现如今这郑家小姐一到跟前,不仅仅超出了他的预期,还是个顶好顶好的美娇娘,新婚夜,林翊年差点没抱着自己的娘子喜极而泣,心中直骂传闻不可信,将他好好的娘子传成了母夜叉,等他找到是何人传出来的话,一定要让那人在自己的娘子面前赔礼道歉得好!
林翊年再经过一番心里斗争之后,对自己的娘子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但对于郑沅陵来说,林翊年这个夫君不算好,也不算坏,在林府
。里,她更加喜欢和自己的婆母林夫人相处。
林夫人不是那个只会将眼光放在后宅这一亩三分地的女人,她虽然身处后宅,但看得却是林家往后的前程,因此她十分豁达,和大儿媳荣氏相处得十分融洽,就好像亲生母女一般。
郑沅陵一来,也和温和宽厚的荣氏很聊得来,郑沅陵虽然出身商户之家,但她对于做生意上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度,要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能将自家那两间要死不活的铺子开得越来越好。
正巧,荣氏虽然能将府中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可对于林家名下那十几间生意越来越不好的铺子无能为力,饶是林夫人这等聪慧的女子也只是勉强维持收支平衡而已,但郑沅陵一来就不一样了,不仅给出了两个法子拯救了林夫人名下一间快要倒闭的脂粉铺子,还让这间脂粉铺子成为了现如今京城贵妇人口中的新宠,几乎能比得上京城最大的买香料和脂粉的琼芳斋的一半了!
于是林夫人在考察了郑沅陵之后,就开始慢慢的将林家名下的铺子分给郑沅陵管理,这可就苦了刚觉察出成亲的好处的林翊年。
每天一醒早,身边好好的娘子不是去母亲那儿请安了,就是跟随大嫂出门巡视铺子去了,不到晚上不回来,他想做些什么吧,看见娘子疲惫的神色又于心不忍,每天只能苦巴巴的守在林夫人的院子外头,等着接娘子回房。
这样的场景落在林夫人和林正奶奶两口子眼里,那可就是奇观了。
寻常林翊年心高气傲的,何尝在女子面前低过头?就是那岳珊如,言语间都要捧着他奉承着他,才能让林翊年为自己所驱使,这郑沅陵才嫁过来短短四个月,竟然能将林翊年驯服得服服帖帖?
那每天守在林夫人院子门口苦哈哈的模样,说句望妻石也不为过了。
林夫人懒得去管这些小辈们的房里事,不管郑沅陵用了什么法子,反正她的二儿子现在变得规规矩矩,人也知道上进了,不会犯蠢了,这样就很好了,只要不闯祸,不在
。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招人烦,她就懒得插手管。
荣氏觉得好奇,和郑沅陵熟悉之后,也悄悄的在她面前询问过,往常那样一言难尽的小叔子,竟然在成亲之后变成了二十四孝好丈夫,她才不会说是因为自己也想问问什么办法,也好用在自己那个榆木脑袋的夫君身上呢。
郑沅陵很喜欢荣氏这个长嫂,寻常在家中她是最大的,都是她看顾着两个弟弟,为两个弟弟劳心劳力,可自从嫁到林家之后,不说公公了,婆婆宽厚,嫂嫂温柔,都是顶好顶好的人,她受到了她们很多的照顾,自然也愿意向着长嫂分享自己的秘诀。
其实说是秘诀也不尽然,郑沅陵只是摸透了林翊年的性子,然后拿捏住他罢了,林正年这个大哥和林翊年不同,宽厚清正,一身正气,和荣氏也举案齐眉,好不恩爱,适用于林翊年的法子,其实也不一定适用于林正年,不过是说着玩玩罢了。
林家人的日子逐渐走上正轨的时候,岳珊如已经被嫁到千里之外的赣州了。
她所嫁的人是个天残,男人今年二十岁,生来左腿和右腿就不一般高,因此走路就一瘸一拐的,除开这个,其他的都很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