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了名声,又名正言顺的得了方家家财,这就好比天降馅饼,都掉在眼前了,傻子才不吃!
方二叔一家还不如傻子,明明有更好的办法,明明能两全其美名正言顺,可人家偏不,就是被一时的富贵迷住了眼睛,丝毫不念大哥大嫂帮扶之恩也就罢了,连血脉亲情都不顾,苛待侄女,将一双儿女宠上了天,仍由侄女在自己家中受尽欺凌,完了还要给自己女儿擦屁股送去陈家这个糟心窝。
人蠢,生的儿女也蠢,宋知绾闭了闭眼,按了按突突直跳青筋,实在想不通这方梦娘怎么能这么能嚎!
她压根不理会方琼娘在说些什么,也压根不理会宋知绾带来的诸多侍卫,甚至知县大人的皂靴都伸到眼前了,她还在一个劲儿的叫嚷。
“方琼娘!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有什么胆子敢打我?!破落户!小贱人!”
“爹!娘!哥哥!给我打死方琼娘!打死她!”
知县大人了解完事情真相,已然是面色铁青,宋知绾实在是好奇加上难以忍受方梦娘的嚎啕,她蹲下身,戳了戳方梦娘的胳膊。
“喂,别嚎了,你爹娘和哥哥都被抓起来了。”宋知绾声音清雅。
方梦娘哭声一顿,尚且还反应不过来,什么?什么叫她爹她娘,还有她哥都被人抓起来了?
宋知绾继续道:“你爹娘被判监禁三十年,你哥哥再也不能参加科考。”
方梦娘不哭了,她对着宋知绾怒目而视:“你撒谎!”
宋知绾也不恼,只撑着下巴,笑意盈盈道:“你家欠了陈家的钱,拿不出银子还债,你马上就会被送到陈家嫁给那个傻子为妻了。”
方梦娘觉得,面前这个姑娘笑得真好看,说出话怎么也这样恶毒!
陈家的那个傻子会打人,每月从他院子里送出去的丫鬟尸体能摞得比她还高!更何况之前方琼娘还将那个傻子给推下山崖摔断了腿,她一过去,岂不是死路一条?
方梦娘强忍着疼痛起身,往院中一看,自己爹娘和哥哥都穿上了下人的衣衫,垂头
。丧气的被官差押着往外走,她顿时慌了:“爹!娘!哥哥!”
自保尚且来不及,又怎么会去管这个惹出滔天大祸的主事者呢?
方二叔和方二婶心如死灰,转头看着仍旧精致富贵的方家,心头一颤,悲愤交加,怨恨滔天,终究是不情不愿的被拉走了。
有人来送方梦娘去陈家,她不肯,拼命挣扎起来,但由不得她不肯,一个身娇肉贵的姑娘家,哪里抵得过那些在大人手底下当差的男儿?
本来还想着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轻手轻脚不能将人弄伤了,留些脸面,但知道她犯下的那些事,欺辱到自己堂姐头上的种种罪恶行径,两个官差心下鄙夷,手上就一点没留情面,“咔擦”一声,方梦娘痛得神色扭曲,她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断了。
方琼娘重伤初愈,这一番折腾下来,面色更显得苍白,宋知绾给她把了脉,将人按在椅子上:“先缓缓,休息一会儿,你这番出了大力气,身上伤才刚好,可别浪费了我那许多好药。”cascoo.net
方琼娘感念她的关怀,也不推拒,只道:“好,你可别小瞧我,我这身子骨虽然看着不好,可其实我好着呢!”
自从爹娘死后,在自己家中便活得连个婢女都不如,什么脏活累活全干过了,身子骨自然比一般娇小姐硬朗。
宋知绾知道内情,心中便越发怜惜这个身处苦难仍旧向阳的女子,见她休息好了,便问:“这方府里的下人,你怎么打算的?”
知县大人已经做主,将方家的财产全都还给了方琼娘,她现在是方家名正言顺的主人了,自然有全力处置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
方琼娘不是那等忍气吞声的人,这些人欺负过她,她不会下手对付他们,却也没办法和他们共处一室:“我找个中人,全都发买了吧。”
方府的下人一下子跪倒在地,面露哀求之色。
方琼娘才不管,她已经下定了主意,她在自己家中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为什么还要自己给自己委屈受?
“你们若是聪
。明的,最后不要求我手下留情,你们从前如何站在我二叔那一家背后欺辱我的,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清楚,你们留在方府里,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被我发买出去同样没有好下场,但我同你们有仇,你们想清楚了吗?”
她说这话时,面色仍旧有些白,但眼珠黑亮,里头的亮光几乎能灼伤人的眼睛,那些个下人就心虚的地低下了头。
事情确实是他们做的,之前方家二叔当家做主,他们这些人不那么做就没得看重,只是这一夕之间地覆天翻,之前被欺负的人如今又成了头顶上的主子,那自然也就容不下他们了。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要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方琼娘当然不会将他们继续买去京城或是隔壁城镇里做下人,她要将他们买去岭南做苦役!
那些下人们被中人拖出去的时候,大多数人嚎啕大哭着求方琼娘原谅,一时哭声震天,方琼娘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又吩咐中人重新挑选一批下人进府伺候,方琼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