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管是老人、青壮年、还是女人,他们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一个人可以挡住容貌,可以掩盖住身形,但是一个人的眼神,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宋知绾耐心解释。
“那小姐你的意思是,”常欢恍然大悟,“这些人其实都是一个人扮演的?”
“是祝幻姐姐那样的易容术?”
宋知绾欣慰的点点头:“没错。”
“我们之前总是在纠结这些人的关系,试图从这画像上找出这群人的共同之处,可这么多人,不管是身份还是出现的规律,完全是毫无逻辑的,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
“想必这人的易容之术还在祝幻之上。”顾之宴道。
“殿下!殿下!”
外头匆忙跑来一位身穿黑金锦衣的侍卫,是顾之宴身边贴身侍卫祝严,也是祝幻的哥哥。
“官府传来消息,已经将画像上的人捉拿归案了,只是他们全都不承认曾经见过那些吸食五石散的人,而且那些人也指控说,抓到的人和他们那日见到的人,感觉上完全不一样。”
“走,去官府。”
宋知绾和顾之宴坐上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官府,官府里宋祁正和叶知州正在审问抓到的那些贩卖五石散的接头人。
“竟然还有个十二岁的少年,比绾绾还要小一岁,简直荒唐。”
宋祁正一筹莫展,看着牢房里吵吵嚷嚷的那些人,只觉得头都要大了。
“爹爹,放了他们吧,”宋知绾匆匆进门,“他们都是无辜的。”
“怎么说?”宋祁正心中也其实并不相信这么一群有老有小的人会是贩卖五石散的接头人,但又确实是依照着那些吸食五石散的人所描述的长相将这些人捉拿归案的,一时间左右为难,听见宋知绾的声音只觉得犹如天籁,立时就坐直了身子。
“该是易容而成的,您看,”
宋知绾将带来的画像全都摊开在桌上,然后依照着画像上所有人的眼睛,又去一一比对了牢房中
。所有人的眼睛,“眼神,眼睛中的气韵,完全不一样。”
“宋大人,叶大人!我们真的是无辜的啊!”
“是啊,你们让我们见的那些人,我们明明都没有见过啊!”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无缘无故将我们抓起来,耽误了地里的农活可怎么办啊!”
“大家肃静!”
叶知州肃声道,牢房里安静下来,宋知绾上前一步,高声询问道:“诸位,我知道你们都是无辜的,接下来我想请问大家一个问题,这关系到你们自身的清白,所以还请你们老实作答。”
“宋小姐,您问吧!要是我们知道的,我们一定告诉你!”
“快问吧!宋小姐,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快问吧!”
“好,那我先多谢各位乡亲了,”宋知绾的目光扫过牢房中三十双或浑浊或澄明的眼睛,无一例外都是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三个月前,不知道诸位有没有遇上过不认识的人,觉得他行为举止都十分奇怪的人?”
“都三个月了,哪里还记得这样清楚?”
“是啊,都过去这么久了,有也早该忘记了,谁还会记得三个月之前的事情啊。”
宋知绾并不泄气,又问道:“大家仔细想想,三个月前,睡觉的时候,家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宋小姐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想起来了,大概也是是三个月前,我睡着睡着,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像是有人捂住我的口鼻不让我呼气一般。”
人群中有一道声音清晰的传来,宋知绾抬眼去看,是一位大婶,正要说话,很快就又有一道声音接上:“你别是被鬼压床了吧?”
“肯定不是!”
那位大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我还看见有一个人影从我家的柴房翻出去了!当时还以为村里偷鸡的贼,现在想来,不会是就是官府要抓的人吧?”
“这位大婶,当时发生了何事,你可否详细一点说来
。?”宋知绾问道。
“都过去三个月了,宋小姐,我就只记得这些,睡着睡着不能呼气,就给我憋醒了,当时我叫醒我那家当家的,听见柴房里有动静,就只看见一个人影从墙头上翻越出去了,再多了,我也想不起起来了。”
那位大婶从人群中挤出来,隔着栏杆站在宋知绾的身前:“宋小姐,我这说了,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我这地里可还有活计呢,我家当家的在外头做工,回去要是没口热饭吃,又该埋怨我了。”
“急什么?这宋姑娘可还没把话问完呢,荷花婶子,你这急性子真该改改了,要是那天在养颜阁里,你能耐着性子等一会,便是今天回去晚了又如何,保管你家当家的不舍得对你说一句重话!”
顾之宴忽然出声道:“这是为何?”
宋知绾注意到,说这话的是一位穿红戴绿的大约三十岁的妇人,颇有风韵,虽然衣裳材质不好,但肌肤吹弹可破,若是不看她颈上的细纹,恐怕都要以为她才二十多岁。
“这位公子,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张脸蛋,要是荷花婶子那日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