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说的也没错,”宋知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披风,心中一暖,感激道:“还要多谢你,每回都来的这样及时。”
顾之宴笑容温润:“许是我们有心灵感应也说不定。”
宋知绾一怔,不等她搭话,顾之宴便沉凝了眉眼,看向一旁的车夫刘叔:“这是什么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马,为何会发狂?”
“小的不知道啊!这马,这马向来都是小的亲自喂养的,也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啊,”刘叔还有些惊魂未定,只是仔细一回想起来,便道,“小的想起来了!小姐吩咐小的在先前那家茶楼等,小的便将马牵去了茶楼的后院,中途小的尿急,便出去如厕,或许就是那段时间,有人喂了这马什么东西,才导致马儿发狂的!”
刘叔一家都是宋府签了死契的下人,宋知绾清楚他的品性,也知道他不是撒谎的人,想必就是她揭发了马铁柱吸食五石散一事之后,那伙人找到她的马车,想害死她。
只是如今马儿已经摔下了断崖,这断崖下面从来没有人去过,少了证据,也就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顾之宴沉着脸,走到车辕处,轻轻翕动鼻翼,而后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在那架在马身上的麻绳擦了擦,雪白的丝帕很快被染上褐黄色的污渍。
宋知绾接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面上凝重道:“香卉子,使马儿发情的药物。”
所以是那人将香卉子涂抹在缠绕马身的缰绳之上,马儿走动起来,汗液浸湿缰绳使得香卉子挥发,所以才使得马儿发了狂。
“那件茶楼的后院人来人往,连守着的店小二都没有,人多眼杂,想必是那人瞅准了时机,这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查起了。”
刘叔一脸灰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姐!小的记起来了,您和两位小姐将那马铁柱押送到官府的时候,茶楼里有个店小二给小的端了一壶茶,那茶水的味道和平常有些不一样。”ωωw.cascoo.net
“刘叔,你过来
。。”
宋知绾神情一肃,刘叔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宋知绾隔着帕子给他把了把脉,果然有中了泻药的痕迹。
“好深的算计!”
宋知绾只是猜到,背后那伙人会对她这个揭发五石散的人下手,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宋知绾眸中寒芒闪过,既然敢动手,那就该付出代价!做过的事走过的路,再小心翼翼都会有痕迹,送上门来的线索,那就不要怪她顺藤摸瓜了!
“小姐恕罪,属下来迟了。”
储良翻身下马,面有愧色。
宋知绾摆摆手:“不管你的事,事发匆忙,便是我都不曾反应过来。”
“七殿下。”
看见一旁的顾之宴,储良越发将头低下去,顾之宴沉沉的看了储良一样,走上前去跟上宋知绾的步伐,“上我的马车,我送你回去。”
宋知绾心中想着事情,被顾之宴这么一打断倒是记起来了,“你这回来随州,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顾之宴伸出胳膊,宋知绾自然的将手搭上去,登上顾之宴的马车,顾之宴在车辕处坐定,马车便行驶起来。
宋知绾还记得顾之宴上一回是因为什么事情来的随州,还以为这一回也是,便直截了当的问了:“可是又有什么案子,叫你这样大费周章?”
“没有案子,我便不能来随州了么?”
虽然他语气还是平常,但宋知绾就是莫名觉得他顾之宴好像不太高兴了,便掀开车帘,果然就见顾之宴紧抿着薄唇,深黑色的瞳孔里竟然莫名透露出一些委屈。
委屈?宋知绾觉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堂堂七殿下,如何会委屈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你上次来也是为了京城的一桩大案子,我才以为你这次来也是为了办案。”宋知绾解释道。
顾之宴的面色这才好看一点,只是抬眼对上宋知绾澄澈动人的目光,他心中浮现出一丝懊恼。
“我这回来,确实有重要的事。”顾之宴道。
宋知绾扬了扬眉,“什么事?”
。竟是还没想起来么?
顾之宴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自从上次分别之后,他同宋知绾约定过要互通书信,可回到京城之后,他左等右等,足足四个月过去,硬是没有等来一封书信,便是他送去随州的书信,也只是等来了两大车蔬菜瓜果,和一些上好的药材。
他知道宋知绾的好心,可是这样子,倒是像他给宋知绾去信,只是去要这两车的瓜果一样。
“哦!”
眼见着顾之宴的神色越来越沉,宋知绾终于如梦初醒,恍然道:“你是在怪我没有给你去信吗?”
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宋知绾道:“殿下,我实在是太忙了,蔬玉轩的事情,还有我娘亲也怀孕了,我还去了一趟宁州……”
“你再忙,比本殿下还要忙吗?”
宋知绾的声音在顾之宴冷沉的眸光中逐渐小下去,到底是心虚,还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别扭在心中,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冷静应对,可就是对上顾之宴这个人,宋知绾发觉自己当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才好。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