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叶从筠想反驳,但仔细一想,自己见到那个少年时被吓到的反应,这对于那个本就被毁容的少年来说定然又是一个打击,于是就不说话了。
宋知绾的腰伤修养了几天便能下床了,她们给廉伯的孙子请的大夫也在李云韶的劝说下得以给那个少年看病,回来的时候叶从筠还满腹怨气的冲宋知绾抱怨:“我就是不小心看到了,我好心给他请大夫,他居然还不让人进门?就是廉伯都同意了!这人的脾气怎么就这么硬气,我又不是要害他!”
李云韶轻叹一声:“越是这样的人越有自尊,不喜好别人的施舍,不过,好在最后也还是让大夫进去了呢。”
只是回头大夫又来回禀,说是那少年没什么大碍,就是郁结于心,才拖延着病症无法好转。
“那他脸上的伤痕是?”
之前宋知绾也只是那一次不小心看到了那少年面上的伤,当时心中就有些诧异,那样的伤不像是意外,更像是人为造成的,又听李云韶和叶从筠回来说了那少年的脾气,心中便有了猜测。
“那位公子脸上的伤,像是用尖锐的利器划伤的,深一些的地方几乎能看见骨头,整张脸上几乎没一块儿好的地方。”
大夫摇头叹息:“也不知是何人如此狠心。”
心中猜测被证实,宋知绾还是忍不住心惊,原来那些伤痕竟然是这样来的,那也难怪那人的脾性如此暴戾。
“小姐!屋外有一个老人家求见。”
送走大夫,常欢从外头进来,“好像是说姓廉,想要见您。”
叶从筠挑挑眉:“廉伯来做什么?”
宋知绾起身往外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早前,两位姑娘送来的金疮药效果很好,所以老头子斗胆,想再替我那孙儿,向宋姑娘再讨一瓶来。”
到底是求人,廉伯面上多少有些羞赧。
宋知绾也不多话,回头叫常欢:“去我房里将金疮药多拿几瓶。”
又回转身来对着廉伯温声道:“效果好就好,这金疮药是我亲手做的,不知道您孙子的伤好些了么?”
说到这个,廉伯面上总算是带了点儿喜意:“好多了,还要多亏了宋姑娘的药,不知道宋姑娘的腰伤好些了吗?”
其实腰间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是为了让老人家心里松快些,宋知绾还是道:“我也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廉伯稍稍放下一颗心,忽然想起来方才宋知绾说,那金疮药是她亲手做的,到底心中记挂着那人的伤势,于是试探着问道:“宋姑娘,不知道你可否会医术?既然……”
“廉伯,这你就问对人了!”
宋知绾的医术了得,叶从筠也引以为傲,不等宋知绾说话,便迫不及待的道:“廉伯,您有所不知,绾绾的医术十分了得,便是在随州,也有那数不尽的人想要找绾绾治病呢!”
廉伯听了叶从筠的话,神色也没多大反应,倒是用期待的目光的看着宋知绾,宋知绾便答道:“若是廉伯不嫌弃,我想给您孙子看看,行么?”
“那就太感谢绾绾姑娘了!”
廉伯本也没抱多大希望,但是自家公子那病,求医问药了好几个月也没有起色,那金疮药的效果好,想必制药之人医术很好,那么请宋知绾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有几分转机。
“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宋知绾也想探究这其中蹊跷,看廉伯也是实在为家中的孙子担忧,不忍心叫他一个老人家失望,便应允道:“那廉伯稍待,等我的侍女将药箱拿了,我这和您一道前去。”
廉伯高兴应道:“哎,好好好!”
常欢去宅子里拿药箱,叶从筠凑近了宋知绾道:“你也是真是善心,只是我看那人还不一定愿意让你看呢。”
想到李云韶和叶从筠回来转述中的那满面疤痕少年跋扈的姿态,宋知绾倒是无所谓:“我去是因为廉伯,他不愿意让我看,我留下金疮药,也算全了这一场情分,若是愿意,我就当大发善心,救人一命,也是给自己行善积德了。”
叶从筠挑挑眉,没有说话,宋知绾又问她:“你去么?”
“我可不去,你让韶娘陪你去吧。”
说完这句话,叶从筠转身便进到了宅子里,李云韶正好和常欢一道拿着药箱出来,一行人坐上马车往廉伯家中去,只是还没到家门口,马车便再也无法前进。
“小姐,前面好多人,将路给堵住了。”
马车前进不得,反正也离得不远,一行人便下车前行,见人群里全都议论纷纷,不时传来女子尖利的叫骂声,等穿过人群才发现,廉伯的家门口竟然停着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好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守在门口不让人靠近,而屋中正传来棍子打在人身上的闷响。
廉伯脸色大变,用力拨开人群,不顾那些侍卫的阻拦冲进府中,宋知绾等人紧随其后,就见原本还算整洁的屋中已然是一片狼藉,几乎所有的额东西全都被毁坏,而那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羸弱少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