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绾一行人回到宅子里,宋祁恒已经带着人全都收拾好了,叶从筠还在昏睡,面色却好了许多。
欧阳新瑶一进来就直奔叶从筠而去,眼泪汪汪的看着宋知绾:“绾绾,叶公子她没事吧?”
“放心,我方才就是吓唬他们的,从筠的伤口虽然深,但是不大,仔细修养着,便会好了。”宋知绾虽然觉得欧阳新瑶对叶从筠的关心有些太过了,但一想到叶从筠的伤是为了救欧阳新瑶,欧阳新瑶这样紧张,也说得过去。
便没有多想,宋知绾又道:“新瑶姑娘,我们出去让从筠好好休息吧。”
“我想在这里陪着他。”欧阳新瑶低声道。
李云韶眸光微深,宋知绾还想说话,却被李云韶直接拉了出去。
“怎么了?”宋知绾困惑不解。
李云韶将房门关上,而后带着宋知绾来到后院的凉亭里坐下。
“我觉得,新瑶姑娘好像对从筠,有些别样的心思。”
宋知绾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可想到这一路以来叶从筠和欧阳新瑶相处时的气氛,再加上叶从筠如今额头受伤都是因为为了救欧阳新瑶,若叶从筠真是男子,欧阳新瑶对她生出些旁的情愫也是应当的,可是叶从筠她是女子啊!
“我去和新瑶姑娘说。”
事已至此,还是尽快和欧阳新瑶说清楚得好,当初宋知绾不让叶从筠和李云韶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是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个女子在外头,虽说有宋祁恒跟着但难免叫人说闲话,可是没想到会引出这样的误会。
趁现在还来得及,及时止损最重要,宋知绾起身正要走,却被李云韶拽住了衣袖。
“绾绾,这件事不用这么着急,新瑶姑娘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要是你现在就直接告诉她从筠是女子,那她……”李云韶轻叹一声,“还是等她情绪稍稍稳定一点了,我们再告诉她吧。”
“也是。”
宋知绾重新坐下来,李云韶又问道:“若是下次,欧阳家再叫人上门来怎么办?新瑶姑娘毕竟是那个人的女儿,我们也不能护着她一辈子。”
“惠州那么大的地方,只知道姓氏不知道名字,要找一户人家,不就相当于大海捞针吗?”
李云韶颓然的塌下肩膀,整个人都有些丧气。
“新瑶姑娘的母亲嫁给欧阳雄的时候,她外祖家陪嫁了那么多的嫁妆,想必她外祖家也是财大气粗,”
李云韶抬起眼睛看她,道:“这么多年了,万一已经衰落了呢?”
宋知绾解释道:“新瑶姑娘的母亲当初是离家出走,她外祖家和她母亲断了联系,想必是很重规矩的人家,不会允许家中有一个这么不听话的女儿在的,说不定就用女儿重病早逝的理由掩盖过去了,虽说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是要找十几年前恢弘过的世家还是很方便的。”
“若是找不到,我相信新瑶姑娘如今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新瑶姑娘了,她有自己的主见,我们若是能帮,便帮一把就是了。”
宋知绾说完,见李云韶眉眼间的郁色并未减淡几分,便柔和了嗓音:“韶娘,你怎么了?”
从打了那刘大成之后,李云韶的情绪就一直不高,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云韶看看宋知绾,有些羞愧自己内心的想法,但也不想遮遮掩掩,低声道:“我方才在想,我们这样帮欧阳新瑶,值不值得,从筠的伤,其实并不是完全为了欧阳新瑶,是那帮人要对我们动手,从筠上前替我和新瑶姑娘挡下了,”
“我自小与从筠在一块儿长大,寻常都是我护着她的,可如今……”
说到底,若不是她们收留欧阳新瑶,欧阳家的人也不会找上门来,若是不找上门来,叶从筠也不会挡在她和欧阳新瑶面前被砸破了额头。
看见叶从筠额头上的伤,李云韶是有些迁怒于欧阳新瑶的,可她又知道这件事欧阳新瑶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叶从筠受伤和她并无干系,她羞愧于自己内心的阴暗,看见宋知绾护在欧阳新瑶面前的模样,她便越发唾弃自己的逃避和退缩。
“韶娘,这不关你的事,”宋知绾轻轻握住李云韶的手,温声劝慰道,“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新瑶姑娘的家人真的会枉顾王法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真要算起来,其实我也有责任,不该让你们三个留在家中,就该叫储良守着你们的。”
“不不不,这怎么能怪你呢?”李云韶急忙道。
宋知绾轻叹一声:“所以这也不能怪你。”
“若是那欧阳雄再带人来,我们只管报官便是。”
宋知绾眸光中闪过一缕暗色,沉声道:“就凭他带人伤了从筠,若是再纠缠不休,这件事就别想那么轻易过去。”
“他们那么着急的要将新瑶姑娘绑回去嫁人,报恩定然是借口,我叫人暗地里去探查一番,这几日我们便都守在从筠身边,先不要出去了。”宋知绾说道。
李云韶应声:“好。”
这日下午,李云韶和宋知绾正要去房间里看望叶从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