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的大公子刘大成是什么人?那就是欧阳元霜身边最忠诚的追求者,也是她最劳心劳力的打手,她不过是稍微透露了一些欧阳新瑶如何在她手中要东西,如何因为和湛家退婚一事害得欧阳元霜名声受损,那刘大成便立刻义愤填膺马不停蹄的去找欧阳新瑶给她出气了。
想必现在,欧阳新瑶应该被打得很惨吧?或许还是当着诸多百姓的面,颜面尽失,出了好大一通丑!
一想到欧阳新瑶出丑的画面,欧阳元霜便止也止不住唇边的笑意。
欧阳夫人听了,颇觉满意,只是看见欧阳元霜唇边的笑意的时候,眸光一厉:“元霜。”
欧阳元霜唇角一僵,立时便又恢复成方才那副替长姐担忧的好妹妹模样。
欧阳夫人更满意了,四下无人,她温声教导:“正是要这样,元霜,你要记得,欧阳新瑶是地上的一滩烂泥,而你是被我捧起来的金凤凰,烂泥扶不上墙,你却能展翅高飞。”
轻缓的声音仿佛是毒蛇吐信,欧阳夫人笑容明艳,眸光却冷:“男人都喜欢心底善良的姑娘家,所以你必须要干净。”
欧阳元霜满眼依赖孺慕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郑重道:“女儿知道了。”
从正厅回到自己的院子,那跟踪着刘大成的下人也跑回来报信了。
“你是说,又是那三个人?”欧阳元霜怒上心头,抬手就将茶杯用力的掷到了那下人的额头上。
那人的额头立时冒出了汩汩血流,却仍旧恭敬低垂着头,欧阳元霜啐骂了一声:“废物!”
那人额头上的血迹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上,又滴在地上地毯上,感受到身上冷然的目光,那人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欧阳元霜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粉嫩的唇瓣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滚。”
那人忙不迭的滚了,欧阳元霜深吸一口气,眸中闪烁着冷光。
又是那三个人,一个个生得英俊无匹,怎么就跟眼瞎了似的看不见她,只能看见欧阳新瑶那个蠢货?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欧阳新瑶,叫他们屡此破坏她的计划,站在欧阳新瑶那边?
“二小姐!二小姐!不好了!湛家的大公子带着大小姐回来了!”
欧阳元霜瞬间站起身来,“来便来了,做什么这样毛毛躁躁的?”
“还、还有您之前遇见了那三位公子,额不是,和一位姑娘,”
那丫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是那湛家公子说给大小姐的赔礼里不小心夹了一张地契,正要回来取呢!”
湛家给欧阳新瑶的赔礼,现在可都在她的库房里呢!
要是让旁人知晓,她欧阳元霜抢欧阳新瑶的东西,那她这十几年在外头塑造的形象传出去的好名声,多年努力不就毁于一旦了么?
“伯母,你这般推三阻四,莫不是我给新瑶姑娘的赔礼,此刻不在她的院子里吧?”
欧阳元霜带着丫鬟匆匆赶到正厅的时候,正好听见湛祺然冷声说了这一句话。
不是他自己要和欧阳新瑶退婚的吗?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帮着她说话?
“湛公子,这便是你湛家的家教吗?”
欧阳元霜脸颊微红,仿佛是因为湛祺然对自己母亲不是那么尊敬的话语而感到冒犯和生气,“虽说你们湛家和欧阳家已经退了婚,可好歹还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在,更何况,我母亲还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母亲说话?”
宋知绾换回了女装,和欧阳新瑶站在一块儿,听着欧阳元霜这一番话,顿时就明白为什么欧阳新瑶会被这一家子哄骗得团团转了,听听这话说的,多么的正直,看看她的神情,坚毅中掺杂着委屈,脆弱又不失坚强,真该让欧阳元霜给宋织月和郑容音上上课,这简直就是闺中女子的“典范”啊!
湛祺然神色未变:“欧阳小姐的家教也很好,一上来没有了解完事情原由便斥责于我,偏袒自己的母亲虽说是情有可原,但欧阳小姐也太过是非不分。”
欧阳新瑶一噎,眸中闪过一抹暗色,又来了又来了!若要说欧阳新瑶此生最大的挫败,那便是这个养在乡下的湛家大少爷和他身后那个姓叶的,她这样善解人意温柔细腻的解语花,一个个硬是油盐不进!
欧阳元霜眼眶一红:“我只知道你对我母亲不敬。”
湛祺然神色淡然:“是因为你母亲先对新瑶恶语相向,我不过是替她出头罢了。”
欧阳夫人面色有些阴沉,“湛公子,我是新瑶的母亲,母亲教训女儿乃是理所应当,任谁看了都没资格置喙半个字。”
“我还从未见过这世上有一个母亲会对刚刚经历危险归来的女儿不关心一句,反倒明里暗里指责她败坏了府中名声,”
“原来人命的安危比府上的名声更重要啊,欧阳夫人。”
叶从筠冷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目光讥诮,冷声说道:“更何况,我听闻贵夫人不过是府上的续弦,而新瑶姑娘是原配长女。”
自古续弦和前头留下的儿女多少有些隔阂,人就要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