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祝幻和储良都没办法将那个人从城南暗巷揪出来,原来是有人替他费心遮掩!”宋知绾冷哼一声说道。
“我睡了多久?”宋知绾突然想起来,问顾之宴,“这期间有人来过吗?”
“一天一夜,按照煤油等燃烧的速度算,”顾之宴摇摇头,“并没有人过,我来的时候,你就在这里了,应该比我还早一些。”
他们这是被困在敌人的大本营了么?
宋知绾神情忧虑,起身慢慢摸索着寻找出口,回头一望,发现顾之宴还在原地,不由得奇道:“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顾之宴有些艰难的动了动腿,朝宋知绾伸出手,温声道:“绾绾,扶我一把,腿麻了。”
想到她昏睡过去的这一天一夜都是枕在顾之宴头上的,顾之宴动弹不得都是因为她,宋知绾想到自己方才问出口的话,恨不能钻进地里的好,不过他们已经在地窖里了,再往下便是不能了。
宋知绾闹了个大红脸,上前去拉顾之宴,却不想脚下一绊,身子往前一扑,竟是直接将顾之宴扑倒了。
顾之宴发出一声闷哼,宋知绾脸红心跳手忙脚乱的要从他身上下来,却不想腰间忽然多了一只手臂将她箍住,宋知绾顿时动弹不得。
火折子熄灭,四周重新恢复黑暗,宋知绾只觉得耳边吹来了一股热气,“别动,”
“有人来了。”
“大人怎么吩咐的?”
这道声音尖细些,应该是黑白双煞里的黑煞,也就是方才的吴秀秀。
“到底能不能动手?”
这道声音稍显虚弱,便是黑白双煞里的黑煞,正是方才同宋知绾热烈辩论了半天书稿中的角色,实则是拖延时间让宋知绾吸入更多剂量迷魂散的陈志怀。
“急什么?再关些时日,等大人的事情办完,自然会将她放出去。”
这是一道极其阴森的雌雄莫辨的声音,想必就是方才那个被唤作泽儿的男童,实际是个三十岁的侏儒。
“你们两个不帮着雷大哥恢复伤势,到这里来做些什么?”
陈志怀仿佛有些心虚,咳嗽了两声:“这不是怕那小丫头片子跑了么?”
吴秀秀恨铁不成钢,冷哼一声:“说瞎话也不打草稿,你当真是怕那丫头片子跑了么?大哥制作的迷魂散效果奇佳,从未失手,更何况那丫头片子足足吸入了两个人的剂量,只怕是等我们放她出去的那天也不会清醒,你现在来,当真以为大哥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么?!”
“嚷嚷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说我,你自己好到哪里去?还不是惦记着那个小白脸!”陈志怀恼羞成怒,大叫道。
“陈志怀!你胡说什么?!”吴秀秀不甘示弱,气急败坏的大喊。
接着便传来兵器相接的清脆声响,然后便是那道阴森的声音厉声制止:“吵吵嚷嚷,算什么样子?”
“全都给我滚回去!”
立时便安静了,宋知绾等了一会儿,双手撑着地板想要起身,却不想顾之宴放在她腰间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黑暗中勉强看清顾之宴的轮廓,他冲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宋知绾便顺从的趴回顾之宴的胸口,细心聆听着外头的动静。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应该是那个侏儒,他像是走到了墙的对面,抬手轻轻的用手敲了敲,又贴近了身子,将耳朵贴近在墙壁上,试图这样聆听他们的动静。
那人很有耐心,但宋知绾和顾之宴都沉得住气,到最后甚至连呼吸都放空了,那个侏儒却还是没走。
又过了一会儿,轻微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但是这一回是渐行渐远,一直到那个脚步声消失在耳边,宋知绾仍旧保持着趴在顾之宴胸口的动作一动不动。
“走了。”
顾之宴有些庆幸那根火折子熄灭了,不然就他现在满脸通红的样子,必然会被宋知绾发现的。
终于走了,宋知绾心口悬着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紧张的气氛远去,鼻尖萦绕着的清幽的冷香便钻进了鼻子里。
“噗通!噗通!”
宋知绾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发烫,连忙撑着地板起身,但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腰酸背痛,脚下一软,宋知绾险些又一次摔倒在顾之宴的身上。
好在是宋知绾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眼睛适应了黑暗,她也看到了顾之宴朝她伸过来的预备扶她的手。
“不好意思,之宴哥哥,你能自己站起来吗?”
顾之宴看着面前小姑娘紧张忐忑又有些仓皇无措的姿态,觉得好笑,自己扶着墙壁站起身,勉强伸展了一下酸疼的四肢,“没事,也是我冒犯了。”
其实不算冒犯,方才虽然情急之下不许她起身,将手放在她腰间的时候,是用胳膊使劲儿,手掌丝毫没有碰到她,隔个好几层衣服料子,感触并不很真实,也不算冒犯。
虽然宋知绾觉得被腰间像是有火在烧就是了。
宋知绾轻咳了两声,摇头否认:“也不是冒犯,真要算起来,也还是我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