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府知州,审问的本事半点没有,竟然是动不动就要动刑的庸碌之辈吗?”
那瘦小男子终于开口,神情冷嘲眸光讥诮,说出来的话却是叫人恼怒万分。
“孬种!”那男子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使劲儿挣扎了一下身后的绳索,没有挣脱开,便冷嗤一声道,“有本事,就给老子松绑,老子要替槐树沟的父老乡亲们报仇!”
槐树沟?叶知州眸光一暗,追问道:“你是槐树沟的人?”
那瘦小男子冷森森一笑:“怎么,想不到吧,槐树沟还留了我这一条命!”
叶知州正要说话,却见外头忽然又兵荒马乱起来,一个红色的身影手持刀刃冲进来,二话不说就要冲着地上那瘦小男子砍去,“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那瘦小男子就地一滚躲开,那道红色的身影也已经被两个官差扣住。
“齐贤侄?”叶知州惊道。
宋知绾一行人在齐枫的身后紧赶慢赶,将将赶到,见齐枫无事,便又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叶知州问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那苏姑娘……”
宋知绾默了默,都没有人说话,那边齐枫还在挣扎,衣衫散乱发髻也松了,只恶狠狠的瞪着地上那男子叫嚷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如今这副场景,叶知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然是苏念念重伤不治已经离开人世了。
想到一条无辜生命因他离世,叶知州满腔怒火尽数朝着那瘦小男子发泄而去:“你杀害了一条无辜的人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瘦小男子猖狂大笑道:“我槐树沟一百三十四条人命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府上不过是死了一个人你就这般恼怒,哈哈哈哈哈,世道何其不公,为何不叫我将你这个狗官杀了!”
“槐树沟的惨案本官正在调查,此事与本官全无关系,你究竟是受谁指使,将这些事情安在本官头上,你究竟是何居心?!”叶知州怒道。
“我只想叫你给槐树沟的一百多条人命偿命!是那小女娃自己撞上来的!你若是不躲不避,乖乖让我杀了多好,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要躲,害死那个小女娃!”
“让我猜猜,那个小女娃是你的什么?女儿?侄女?还是小情人?”
叶知州忍无可忍,正要使唤官差行刑,却不想那边堂下的一道身影已经来到那男子面前,扬起手便是清脆的两声响。
“你猜错了,念念姑娘是来赴宴的客人,与槐树沟,与叶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害死了她,居然还在这里毁坏她的清誉。”
宋知绾这两巴掌扇得极重,那瘦小男子的唇角流出了血,他吐出两口血水,笑容阴森,眸光阴鸷:“那也是她活该,谁叫她在叶府,谁叫她要替那小郎君挡刀?”
这人已经魔怔了,与他说不通,宋知绾胸中那口郁气不上不下,难受得紧,方才听叶知州所言,还有这男子所说的话,宋知绾推测出,这槐树沟已经是被人灭了口,然后被栽赃到叶知州头上,这瘦小男子不知道为什么逃过一劫,然后以为是叶知州杀害了槐树沟的一百多条人命,因此就趁着叶府老太爷大寿之际,甲苯身份成京城来的天下第一楼的厨娘,然后找准机会准备刺杀叶知州为家人报仇。
那这槐树沟的案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齐公子,齐公子你怎么了?”
一声惊叫,宋知绾回头一看,那齐枫双手抱着头,痛得在地上打滚,叶从筠求救的看向她:“绾绾,你快过来看看,齐公子这是怎么了?”
痛得厉害,齐枫不住的传来闷哼,然后将头在坚硬的地板上磕出了血,叶从筠和齐夫人联手也拦不住她,宋知绾赶忙上前,抬手往齐枫颈后一劈,成功将他劈晕了过去。
“没事,一时间气急攻心,受到刺激,牵动了旧伤,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宋知绾说道。
齐家夫妇和叶从筠齐齐松了一口气。
那边将齐枫送去休息,这厢正厅里审问还在继续,宋知绾留下来旁听。
“是谁指使你来的?”叶知州问。
那瘦小男子冷哼一声,一字一顿:“是槐树沟的一百三十四条人命指引我前来报这血海深仇。”
叶知州叹息:“本官从来不曾去过槐树沟,你为何会说是本官杀害了你的父老乡亲?”
那瘦小男子道:“杀人犯会说自己是杀人犯吗?”
一番审问下来,宋知绾算是看明白了,这男子就是一口咬定了是叶知州指使人杀害了槐树沟的一百三十四条人命,并且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失手错杀了苏念念也不觉得是错,还一个劲儿的叫嚣着要将叶知州杀了报仇。
先前是因为府中要办寿辰,再严密的布局也难免疏漏,叫那贼人溜了进来,可既然是已经将贼人抓了起来,便是守卫森严,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的,那男子杀了人,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为何他这般有恃无恐,甚至还有胆子叫嚣?
一直审问道晚上,除了问出那男子的性命叫雷志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