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宋知绾总觉得,那郑容音和季景澄之间仿佛有些什么,不过郑容音的性子她最明白不过,这毕竟是季家的事情,她不好插手,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蔬玉轩的生意。
“季大哥,那晚些时候,我再带荣夫人去山庄上看看。”
一路上奔波数日,终于在这天的下午到达了随州府城。
“好,那后日一早,我来接你和宋三叔。”季景澄说道。
“不如就明日吧,我越早了解情况,也越早给祖父去信,若是种植情况好,方法可行,咱们两家的生意就能越早做起来,”
郑容音在一旁柔声说道,季景澄拧了拧眉,哼了一声道:“我却是不知道,荣夫人原来还记着我们这一趟是来做什么的,先前那路上百般嫌弃,我还只当你是来郊游的呢。”
郑容音面色微红,还是坚持道:“先前是我想岔了,总觉得宋小姐堂堂知府千金,身份高贵,定然不是能正经做生意的,还只当是来哄骗我们季家,但是这一路上听着宋小姐的规划,才明白是月杉自己想左了,月杉向宋小姐赔个不是,还望宋小姐见谅。”
虽然不知道郑容音为何突然之间转性了,但是这从惠州回随州的路上,她也折腾了一路,如今既然肯快些看完庄子里的种植情况,然后给季家老爷去信,不过是提前一天而已,早晚都要去看的,宋知绾便点头应下。
“荣夫人客气了,你既然是季老爷派来的,绾绾自当要尊而敬之。”宋知绾客客气气的笑道,“那便是定好明天去山庄吧。”
言外之意,便是如果季家的头衔挂着,宋知绾压根就懒得理会她。
郑容音像是听不出来,也温温和和的应了,然后又唤季景澄,“大公子,我们回去吧?”
季景澄对上郑容音永远都是沉着脸,他不去看郑容音,只对着赶车的马车夫道:“将荣夫人送去宅子里。”
马车行驶起来,郑容音心中暗恨,面上仍旧是温柔的神情:“大公子,那你呢?”
“不劳荣夫人费心,我自有去处。”季景澄淡然道。
邵玉成早在进入随州府城的城门的时候就已经与他们分道扬镳了,而季家在随州府城是有宅子的,季景澄早先要与宋知绾做生意,得知荣夫人要来的时候,就吩咐留守在随州府城的侍从又购置了一套宅子。
荣夫人要去的便是季家在府城的宅子,而季景澄则回自己名下的宅子。
知道这些,宋知绾不禁咂舌,不愧是皇商,这位于内城动不动就几千白银的宅子说买就买,就是她如今的小金库已经很丰厚了,也没有季景澄这样的底气。
“绾绾,那我先走了。”
宋知绾眸光微动,扬声唤道:“季大哥,等一会儿。”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季景澄疑惑道。
“这般风尘仆仆,不如来我家中喝杯茶吧?”宋知绾道。
关于荣夫人荣月杉是郑容音一事,宋知绾思考良久,还是决定告知季景澄,毕竟像郑容音这样从小便心思歹毒的人,留在季家只能是祸害。
“你是说,荣月杉其实是京城中太尉府早逝的表小姐?”季景澄听完了全程,惊疑不定。
宋知绾郑重点头:“对,我见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郑容音小小年纪,不仅能串通自己的二叔将尚在病中的表妹拐卖走,而后占了太尉千金的位置还不死心,诬陷表妹拖延时间,企图不让大夫给落水的表妹看诊,从而害死一条人命,而这个时候,她方才只有九岁。”
季景澄自问见识过不少心思狠毒的人,身处深宅大院,要是没个小心思,恐怕被人生吞活剥了都不知道,但狠毒至此的,他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谢谢你实情相告,此事我会如实写信告知祖父和二叔,那荣月杉,不,郑容音绝对不会再有机会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了。”季景澄沉声说道。
宋知绾长舒一口气,末了又试探性的问道:“季大哥,我们合作蔬玉轩一事,季老太爷,是不是不太看好?”
毕竟从郑容音的态度上看,季家人除开季景澄,大概都是这么想的。
“祖父年纪大了,要操持一整个季家,难免顾虑太多,绾绾,你别想太多,经过惠州那一遭,我对这桩生意极有信心,等账册送到祖父手里,他老人家也就没有顾虑了。”
宋知绾也是这么想的,能操持一阵季家百年不曾衰败,想必季老太爷是个极其具有商业头脑的人,而只要看了短短一个月蔬玉轩的账册,就没有人不会心动,宋知绾很有自信。
次日一早,季景澄如约来接宋三叔和宋知绾,他们三人坐一辆马车,而很难得郑容音没再要求同乘,反倒是分外乖巧的单独坐了一辆马车跟在你后面,便是路上多有颠簸,也难得没有抱怨。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知绾心头沉闷,总觉得今日像是有大事发生。
“小姐,小心。”
常欢扶着宋知绾下马车,手中油纸伞的大半阴凉都向着宋知绾倾斜,“这天气越发热了,等回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