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夫人撸起袖子,毫不留情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装模作样,你这个果脯有什么不对,难道你自己没长眼睛么?我说,你欺负我家下人穿着破旧,故意拿这下等货来搪塞我,这果脯都是酸臭的,你别想抵赖!我怀疑你给那些百姓们也都买的是这些下等货!”
宋知绾眸光泛冷,面色仍旧温温和和:“这位夫人,若是没有证据,这话可不能瞎说。”
高夫人冷哼道:“我就是有证据才来找的你!如今我家境不错,拿着证据上门你都敢抵赖,若是有那真正穷苦的人家,买到了那酸臭的果脯,岂不是更加求助无门?”
“就是就是,高夫人说得不错啊!”
“宋老板!如今高夫人都来了,你是不是真的拿那些坏了的果脯来搪塞我们啊?”
宋知绾不卑不亢,沉声道:“请大家放心,蔬玉轩是绝对不会用那些下等货来欺骗顾客的。”
“那这包果脯你如何解释?”高夫人眼中闪动着恶毒的光芒,高声道。
“是啊,宋老板,那这果脯作何解释啊?”
“就是,宋老板,这果脯却是是您家铺子的包装,我瞧着高夫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欺骗人的人。”
宋知绾眉梢微挑,问道:“那请问高夫人,你这包果脯,可是今日买的?可有凭证?还请高夫人见谅,这朔城里点心铺子这么多,我不得不防啊。”
“宋老板说的也是。”四周百姓见宋知绾态度这样好,也纷纷附和。
高夫人本想生气,可听见竟然有不少人附和宋知绾,当即越发恼怒,憋着一口气,朝着身边的下人吩咐道:“还不快将东西拿出来?等着我亲自拿么?”
她身边的下人一缩肩膀,赶紧将怀中的东西拿出来摊开在众人面前,那是一块绢帕,绣着蔬玉轩的标识,只要在蔬玉轩买过点心的人都会有这样一块绢帕。
“怎么样,是你蔬玉轩的东西吧?还想狡辩?”高夫人目光讥诮,冷声道:“宋老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等宋知绾回答,高夫人便转向四周百姓说道:“大家可都看清楚了么?这蔬玉轩捧高踩低,不将我们寻常人家放在眼里,却对那富贵人家照顾有加,都是同样的价钱,凭什么我们要受这等气?”
“高夫人如此迫不及待就给我的铺子定罪,可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小心思么?”
宋知绾沉下脸:“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高夫人娘家便是开点心铺子的吧?”
高夫人眸光中闪过一丝心虚,越发大声否认道:“宋老板,我摆着真凭实据给你讲道理,你怎么能随意污蔑人呢?”
“我这可都是为了我朔城百姓,不被你这奸商蒙骗!”
四周百姓已经开始松动,看着宋知绾的目光已经带上了鄙夷,宋知绾冷笑一声,朗声道:“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可实际上是否有私心,你自己最清楚!”
“你这绢帕是已经是十天前蔬玉轩发的东西了,过去十天,便是再好的果脯也会变酸不能入口,你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那下人眸中闪过一丝心虚,正要将绢帕藏起来,却不想宋知绾上前一步,快速将她手中的绢帕给扯了出来。
“既然是证据,就该光明正大拿出来才是,缘何要躲躲藏藏?”
那下人支支吾吾的,高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宋知绾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绢帕展开。
“诸位可瞧清楚了,这帕子上所绣的花样是青竹,蔬玉轩刚开业一个月,凡是在店中消费的顾客我们都会赠送一个小礼物,这一方绣青竹的绣帕,是蔬玉轩十天前送的礼品,也就是说,这包果脯若是我蔬玉轩卖出去的,也已经过去十天了,高夫人故意用十天前的果脯来陷害于我,究竟是何居心?”
宋知绾掷地有声,步步紧逼,直把高夫人看得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与高夫人素来无冤无仇,高夫人却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肆意陷害于我,若说不是为了你娘家点心铺子的生意,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是啊!宋老板虽然来朔城时间不长,可做生意确实公道,这蔬玉轩的点心果子味道好,服务也周到,那时不时的小礼品也同样很良心,我相信宋老板!”
“我也信宋老板!你们是不知道,那高夫人娘家的点心铺子,价钱贵味道又不好,连伙计带掌柜全都趾高气昂的,我买了一会,牙齿都怪酸掉了。”
“就是就是,若说真的有家铺子瞧不上我们老百姓,那就是高夫人娘家的点心铺子!绝对不会是宋老板的蔬玉轩!”
四周百姓议论纷纷,风向都朝着宋知绾一边倒去,那高夫人神色羞恼,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正当宋知绾以为她不会认错之时,却见她扬起手就将身边的下人打得一个趔趄。
“该死的奴才,竟然将十天前买下的果脯送到我跟前来,害的我错怪了宋老板,当真可恨!”
她这样干脆利落,反叫宋知绾越发觉察出不对来,就见那下人哭跪倒在地,不住的哭求:“夫人,是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