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兵断定宋知绾不敢真的动他,他们又只有这么几个人,就是那拿刀的一男一女再厉害,也没办法从朔城这么多官兵的手底下全身而退,再者观其穿着打扮,他觉得宋知绾不过是寻常的富户,而他姐夫是朔城长史,说不定再过些日子便是惠州知府,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怕宋知绾?
“我姐夫是朔城长史,你今日敢动我,他明日便能带兵踏平这座客栈!”
曲文兵眸光狠厉,笑容阴森:“你不敢杀我。”
宋知绾有些讶然:“我为什么要杀你?”
曲文兵一愣,宋知绾接着道:“我好好的来朔城做生意,你带着一队假装官兵的土匪要打劫客栈,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一样。”
曲文兵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刀,在看看旁边被吓得浑身发抖的张大虎,脸上出现一瞬的迷茫。
他自小在朔城里横行霸道,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一来就将他弄成这副样子,一点都不像寻常人家的娇小姐,刀剑相交都临危不乱的,还偏偏端什么闺阁千金的架子!
曲文兵啐了一口,骂道:“分明是你白天设计让我出丑,还叫你的侍卫打伤了我手底下的人,我带人来不过是来向你讨回公道罢了!”
宋祁恒冷哼一声道:“白天事情真相如何,曲公子比我们再清楚不过,能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是好厚的一张脸!”
宋知绾险些要笑出声,那些官兵们神情迟疑不敢上前,她朗声道:“快将这些冒充官兵的土匪给我抓起来!”
季景澄临走时交代过了,要听从宋知绾的命令,于是季家的侍卫上前,不等那些官兵反应,便将人全都捆绑了起来。
曲文兵不可置信:“你怎么敢?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官兵!我姐夫是朔城长史,我……”
宋知绾实在忍不住,不耐烦道:“你姐夫是朔城长史,又关你什么事?”
“就算是你姐夫再倚重你,你如此任意妄为行事,知不知道会给你姐夫带来多大麻烦?”
“再者说,你姐夫只是区区长史,又不是天王老子,这长史前头还有知府,知府前头还有知州,你如此嚣张跋扈,打着朔城官府的名号在城中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纵容你那奴才不敬皇家,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少不了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宋小姐!”
一道声音从巷口传来,季景澄匆匆回来,一看见客栈门前的场景便吓了一跳,“这是?”
宋知绾坦然回答:“这曲文兵带着一群土匪假装官兵,借着打劫的名义报复我,我叫人将他抓起来了,”
“季公子,你不会是介意我用了你的人手吧?”
“当然不是!”季景澄连忙否认。
再一看这如今情形,饶是淡定如季景澄,也觉得有些棘手。
“宋小姐,你有所不知,这曲文兵……”
季景澄话说到一半,忽然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无妨,他既然图谋不轨,宋小姐抓起来也是应当。”
本来满心期盼着突然出现的季景澄能救他出去的曲文兵傻眼了,宋知绾微微挑眉,吩咐道:“将曲文兵和这一众假冒官兵的匪徒全都关到柴房里去。”
“算你狠!”
曲文兵被大力揪着衣领提起来,被推进客栈路过宋知绾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瞪着她:“等明日我姐夫来,你不跪在地上求我,我断然不会放过你!”
储良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把曲文兵打得一个趔趄,便不敢再多话了。
季景澄俊朗的眉眼中难掩忧色,宋知绾看他回来得匆忙,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便道:“季公子走的匆忙,还没用饭吧?”
“老板,店中可还有吃食?”
“有的!有的!”
客栈老板本来是被曲文兵吓得瑟瑟发抖,直觉得自己这一间小客栈恐怕要葬送在自己手里了,可没想到那曲文兵带着众多官兵,却被那宋小姐的一个小小女侍卫就给了结了?
看到那宋小姐将曲文兵一顿呵斥,又将那些官兵全都抓起来,客栈老板当真是吓懵了,但反应过来却也知道,事到如今不管怎么样,自己这间客栈已经是牵连进去了,曲文兵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过他的,还不如听从宋知绾的话求得一时庇护,说不定还能天随人愿,除去这朔城人人喊打的曲家呢!
客栈大堂内,季景澄看着桌上快速送上来的几盘小菜和一碗素面,着实有些惊讶这客栈小二的速度。
“您二位慢用,我就在后院等着,您二位要是还有别的吩咐,喊一声我就来了。”客栈老板讨好的笑笑。
宋知绾温声道:“不用了,老板,你自去休息吧,”
看出客栈老板眼中的忧色,她又道:“你放心,我一言九鼎,我们定然不会牵连到你和你的客栈。”
客栈老板被看穿了心思,心虚的笑了笑,行了个礼便转身回去了。
“季公子,我看你下午匆匆出去,又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