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绾一行人出门在外,安全起见穿着都十分朴素,就是寻常百姓家的打扮,因此曲文兵以为她们不过是寻常的富户,才如此肆无忌惮。
季景澄眉头深锁,护在宋知绾身前沉声道:“敢问这位公子,可是玉石行曲伯父家的?”
曲文兵上下打量了季景澄一会儿,语气里多了一分忌惮:“你是谁?”
“你认识我爹?”
不等季景澄回答,曲文兵便道:“就是你认识我爹,我也不会放过这一群人。”
“一个给脸不要脸的死丫头,竟然敢打老子,还有这个梦想英雄救美的贱奴才,”曲文兵眼神狠厉,阴恻恻的笑了笑,目光落在宋知绾脸上,“都说主仆一体,大美人儿,你这丫鬟可是打伤了小爷的脸,你要是不乖乖跟爷回府,爷就叫人将你和你那丫鬟的脸划花!”
“明明是你青天白日的对我动手动脚!”常欢气红了眼,“我三番两次躲你,你仍不依不饶,你该打!”
曲文兵皱了皱眉,抬脚就用力一踹,那个青衣汉子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哀嚎一声,露出一张秀气的脸,本想趁机逃脱,又被两个侍卫用刀架住了脖子,立时动弹不得。
“小姐,那个人是为了帮我才会被他抓的……”
宋知绾轻轻的拍了拍常欢的手,将她护在身后,朗声道:“曲公子,既然贵府的舅老爷便在官府任职,想必你也通读律法,应该不会不知道你现在是在犯罪吧?”
“什么犯罪?”
曲文兵不屑一笑:“我能看上那个丫头,是她福气,给脸不要脸,居然还打了我,既然这样,那当然要带回去好好教训,”
“而这个贱奴才对我出言不逊,我要打断他的双手双脚,还有你那侍卫,打伤了我曲家的人,按照我曲家的规矩,他也该打断双腿,与我为奴为婢,至于你嘛……”
目光落在宋知绾身上,曲文兵淫笑道:“你若是听话,我不介意给你一个通房的位置。”
宋知绾面上笑容清淡,眼中光芒却冷。
她握住储良手中的刀柄,将闪着寒光的刀刃推回去。
储良疑惑:“小姐?”
“不要伤及性命。”
储良眸光一亮,不要伤及性命,那便是只需要留他们一命便好!
本就是刻骨仇恨,新仇加旧仇,储良不再顾忌,二话不说,直接空手迎上。
一看他们打起来了,四周人群四散奔逃,以免误伤。
季家的侍卫随从将宋知绾和常欢护在中间,那曲文兵越发的恼羞成怒,大叫着:“给我上!抓住他!给我把他们都抓住!”
储良被顾之宴要去的那几年,一直都在他手下的暗卫营里训练,不过三年时间便在那群从小精密训练的暗卫里排名第五,就是回到宋知绾身边也不曾松懈,方才是顾忌着那被钳制住的年轻男子,再加上宋知绾不在身边,如今有了宋知绾的名字,他身姿翩飞,在一众带刀侍卫立快速穿梭,所到之处皆躺到一片,很快就将那年轻男子救了出来。
“我告诉你,我姐夫是朔城长史,你要伤了我一根汗毛,我姐夫都不会放过你!”
曲文兵扯着两个侍卫挡在前头,连连后退:“你别过来!你要是伤了我,你一百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储良面色冷凝,眸光狠戾,腾空一跃将那两个侍卫踢开,而后一把揪住曲文兵的衣领,一拳就打了上去。
听着那边的惨叫声,宋知绾看着滚到脚下的带血的金牙,目露嫌恶。
“我还当他姐夫是惠州知州呢,如此猖狂霸道,却只是个长史?”
那边储良拳拳到肉,曲文兵惨叫不止,季景澄拧了拧眉,眼看着那边曲文兵已经瘫软在地上成了一滩烂泥,储良却还不见停手,再一看一旁的宋知绾也没有反应,不由得出声提醒:“宋小姐,你那侍卫仿佛跟那曲文兵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这么再打下去,曲文兵可就被打死了。”
宋知绾心中担忧,面上却显露不出一分一毫:“不会的。”
一拳又一拳,曲文兵脸上青红交错,活像个调色盘,他痛得眼泪直飙,从一开始的嚣张方放狠话到最后痛哭着求饶:“祖宗、你是祖宗!孙子错了,孙子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储良还不停。
他听着手底下这人的惨叫,仿佛又回到数年前,他和妹妹被赶出曲家的那一天。
“你和你妹妹是野种,没有爹娘的野孩子!”
“如今曲家是我父亲掌家,你还当你是曲家的大少爷吗?哈哈哈哈,你就是本公子脚下的一条狗!”
“你若是哄得本公子高兴了,本公子就赏你几块碎银子给你妹妹卖药哈哈哈哈!”
面前这张痛哭扭曲的脸和记忆中那张面目可憎的脸重合,“你从本公子的胯下钻过去,像来福那样,本公子就叫人去给你妹妹请大夫,你若是不钻,便只能看着你妹妹活活病死!”
储良眼睛里满是血色,下手越发狠戾。
“你娘青楼出生,你爹是个病秧子,你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