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了。”
方慧君客客气气的将她们送出门,宋知绾跟在后头,软轿上蔡清嘉一直低着头,等出了宋府坐上自家的马车,她掀开车帘看向宋知绾,姣好的面容狰狞扭曲,眸光中全是怨气。
腹中疼痛一阵又一阵,觑着蔡夫人冰寒的神色,蔡清嘉不敢多言,只在心中将宋知绾和宋织月骂了个狗血淋头,她今日出了丑,来日方长,她是不会放过宋知绾的!
回到绣楼里,气氛有些凝滞,叶夫人坐在上首,闻着屋子里若有若无的果香,看向一旁的宋知绾,“方才听宋小姐所言,什么是果茶?”
她生的温柔可亲,不苟言笑的时候十分庄重严肃,怪不得叶从筠在她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但要是笑起来,就是个十分和善的夫人。
她释放善意,宋知绾自然不会不领情,福了福身子道:“回夫人,便是用各色果干与茶叶烹煮而成。”
“你这心思倒巧。”叶夫人笑道。
宋知绾吩咐下人将各色果茶端上来给各家夫人们品尝,小姑娘杏眼圆圆,笑起来格外讨喜,“一些小玩意儿,给夫人们尝尝鲜。”
宋织月远远的看着,手里的帕子都要拧坏了,只能低头掩饰住眼底的嫉恨,又是这样,宋知绾怎么回回都有这样好的运气,能得贵人赏识?
这果茶确实新鲜,喝惯了香茗的各家夫人们也觉得惊艳,于是便顺着叶夫人夸赞几句,又将话题引到各家子女上来,女孩子们不好多听,就由宋知绾带着到后头厢房里去。
前头夫人们说说笑笑,里间也没闲着,宋知绾将早就准备好的绣篮拿出来,琉璃、水晶、珍珠和绿松石打磨成圆滚滚大小相同的珠子,中间钻了孔,旁边有金银丝线,叶从筠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是我们自己做东西?”
“叶姐姐真聪明,”宋知绾笑着,柔声解释道,“寻常宴会上,不是赏花下棋,便是品茗对诗,也太过无趣了些,绾绾就想着,不如我们自己做些小玩意儿,手链脚链的,虽然各位姐姐家中肯定是不缺这些东西,但自己做的怎么都有意义一些,既打发了时间,有趣又好玩,还能当做小礼品送出去呢。”
她说得在理,况且自己动手做东西确实是不一样的,各家小姐们都很感兴趣,挑着自己喜欢的样式开始动手制作,时不时还比着进度,你瞧瞧我的,我看看你的,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宋织月拿着绣篮,凑在人堆里,细声细气的和旁人搭话,她本想和叶从筠打好关系,但没想到叶从筠是个容不得人的,本就瞧不上她,经过刚才一事后,就更没有好脸色,宋织月只好退而求其次,又去找一位通判家的小姐。
宋知绾和叶从筠李云韶几个小姑娘待在一块儿,看着人堆里宋织月端着绣篮四处逢迎四处碰壁,眼底浮现出一抹冷笑。
“绾绾,你别怪我多嘴,”叶从筠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宋织月,凑近了小声道,“你那妹妹太不安分,你还是太心软了些。”
可不是么,方才宋织月当着一众夫人的面,看似为宋知绾开脱,实则恨不能即刻就将谋害蔡清嘉的罪名定死在她头上,末了,却还能腆着脸继续待在这里,没见其他小姑娘们都分外不待见她么,脸皮简直厚比城墙!
宋知绾承她的情,却也不好将家事拿出来说,只好道:“叶姐姐,她好歹也是父亲的女儿,我若多加苛责,等父亲来了,反倒成了我的不是,是非定夺,自有长辈们言明,反正她存心害我是真,不讲姐妹情谊是真,父亲问起来,我自然要实话实说的。”
“亏你还比绾绾年长,还不如她看得明白。”
李云韶看得可比叶从筠清楚多了,宋织月一看就知道是自小受宠的,依仗的自然是家里长辈的疼宠,方才在宴会上那一遭,分明是没把自己和宋知绾当做一家,反倒帮着别家来陷害栽赃自家姐妹,不管是因为什么,当着众夫人的面出了这么一桩丑事,宋知绾是真真切切受了委屈,宋织月一个吃里扒外不敬嫡姐的罪名是安上了,长辈们面前自然逃不出罪责去。
叶从筠被她这一提醒,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凑过来和宋知绾咬耳朵:“你爹爹怎么惩罚她的,转头可要说给我们听,我就看不惯她那副柔柔弱弱像是被谁欺负了的样子。”
“你这人,怎么尽不学好,可别把我们绾绾带坏了!”李云韶起身去拧她的耳朵。
“我哪儿不学好了……”
正如宋知绾所说,知晓此事的宋祁正不可谓不生气。
这场宴会虽然中途出了些差错,但总体来说也是宾主尽欢,各家夫人们小姐走时还带回了各自喜欢的果茶,小姐们戴着自己穿的珠帘,都是尽兴而归。
他的夫人和大女儿在后院里招待各家夫人小姐,得了不少夸赞,都说方慧君处事周到,宋知绾心思巧妙,而他原本觉得最懂事听话不过的小女儿,却在这其中搅了浑水,帮着外人害她的长姐!
“绾绾是你的嫡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宋祁正满眼失望。
“月儿没有,月儿只是担心长姐……”宋织月跪在堂前,哭得双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