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灏陷入了“人生无价值”的思想漩涡时,燕玲忽然将床头暗阁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匣子。
匣子里面都是银票和碎银,不仅有他打猎赚来的,也有最近赚来的。
“现在咱们家日子也算是宽裕一点了,明后天看看该在镇上找一处院子了。”
陆灏刚开始没有听清楚,现在听到她说房子的事情一时诧异,“你要在镇上买房子?”
这座小院子盖起来还不到一年,设施完善,燕玲和他都很满意。
燕玲也不瞒他,“对,必须得买。玹儿今年都四岁了,等到明年就五岁了,到时候不得给他找个私塾吗?”
“我想了想,乡下虽然有学堂但是师资力量比起镇上差远了,虽然到时候咱们家肯定买了马车,但是每天来回接送玹儿不仅你累,孩子也累。”
“倒不如在镇上买个房子放着,一来方便玹儿读书,二来如意楼也发展起来了我少不得要去看看。”
不过乡下的地燕玲也没有打算放弃,她还有另外一个计划正在筹备当中。
陆灏听着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特意提出了玹儿上学堂的事情,虎躯一震。
是啊,他都快要忘记了玹儿明年就五岁了。
他所教的始终有限,还是得给他找个名师。
燕玲比他小了一轮,思虑却远比他细心周全得多,心下感动,陆灏低头一口吻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唔……相公。”
“娘子,谢谢你。”
他忽然搞得这么深情款款,燕玲都快要不认识他了,不过这一声“谢谢”她很受用。
小手抓紧了银票,藕白的双臂顺势圈住他的脖颈,“我想赚钱,不仅是因为我喜欢钱,也是为了玹儿,为了你。”
“相公,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回来的样子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呜呜……那会我无依无靠的你又讨厌我,你要是死了我就是寡妇了。”
轰隆隆!
她的话像是一记重石砸进了他的心湖之中,卷起层层波浪。
原来他曾给她那么多的不安。
也不至于讨厌她的程度,当初愿意迎娶燕玲只是想要找个女人照顾玹儿罢了。
婚后如果不是燕玲种种行为伤害到了玹儿,他也不会提出和离。
不过陆灏心中隐隐觉得,现在的娘子和他当时所迎娶的是两个人,虽然她不肯说出实情,可一个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间改变了性格和所有习惯?
她不说,他也不会继续问。
听茶楼的说出先生讲过,某些山精妖怪一旦被人戳穿了身份之后就会离开。
一想到自己的身边没有燕玲,陆灏的心就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难以呼吸。
“傻姑娘,我以后不会再受伤害你担心了,别哭~乖一点。”
“当寡妇也不会,我还要等你长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难得他一个大老粗还知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燕玲破涕为笑,将手里的钱重新放回了匣子里。
关上匣子放回暗阁。
刚哭过的脸颊红红的,眼角也是湿漉漉的可怜模样,像是被雨水打湿的海棠花一样娇嫩迷人。
陆灏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眼角,把那滴摇摇欲坠的眼泪舔舐到嘴里,有点咸。
他意外的温柔让燕玲也有些心神荡漾,小手悄悄摸到了他坚硬火热的胸膛,娇声吟咛。
“相公~~抱抱我。”
陆灏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她喊走了,脑袋里一片混乱。
真是个不怕死的妖精!
“该死,这都是你自找的!”
肉已经送到了嘴边,哪里有不吃的道理,就算不能把她拆骨吃腹中,该有的利息总要收一下的。
弹指一瞬,屋子里的灯灭了,燕玲的眼睛在暗夜里明亮十足,带着几分狡黠。
“还早啊,吹灯做什么?”
“帮你省钱。”
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床帐放下,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桃红色的床帐晃动,交叠的人影如画,一件件衣服从纱帐里丢出来,落了满地。
翌日。
燕玲成功的起晚了。
她一睁开眼就是一张放大的好奇容颜,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
花了好半晌的时间燕玲才回过了神来,尖叫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小郡主耳朵都快要被她震聋了,此刻不得不用手捂着,细嫩白皙的小脸上也挂满了不悦。
“本郡主自然是来叫你起床的,你今天可是偷懒了啊,现在都还没有去做早膳。”
燕玲一听她来此的理由,顿时有些心虚。
起晚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昨天晚上被某人索取过度,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也相差无几了。
“你先出去,我马上起来做饭。”
燕玲磨磨蹭蹭地从被子里爬起来,一不小心被子滑落了一截露出了脖颈间大片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