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想了想之前在李府外面小雪说要跟自己走的时候相公就百般不同意,只怕他是那会就察觉了此女的异样。
想明白之后,燕玲那双秀丽的眉头却还是皱着,“相公特意将她放在眼皮子下面,就是想要调查她,不知道这两日可有查出什么?”
陆灏摇了摇头,“没有,一切正常。”
闻言,燕玲再度起了怀疑,摸着白皙的下巴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是我们猜错了,冤枉了她?不知道云片糕其实是柳州特产其实也很正常。”
见她如此烦恼,陆灏大手一伸将她打横抱起,抬脚朝着内室的床榻稳步走去。
“好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烦恼了,你每天要忙的事情还很多,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行。”
“嗯。”
他小心翼翼的将燕玲放在了软塌上,顺手拿起一旁的干净毛巾搭在她尚且湿漉漉的长发,掌心暗运内力。
温柔且耐心的给她擦拭头发。
通过一旁的铜镜,燕玲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动作,抿唇一笑。
时间渐渐过去,屋子里的温馨并且散却,待陆灏将她的头发擦干后才发现怀中的女子竟然不知道何时已经睡着了。
眉眼微闭,精致的琼鼻和丰润的红唇连成一道优雅完美的曲线,红唇微微嘟囔着,像个小狗狗一样可爱。
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脸颊,也是一股子香香的玫瑰花味。
相拥入眠,陆灏一直舍不得闭上眼睛,只因她的容颜怎么样都看不够。
窗外的月亮已不知不觉爬到了树梢,挂在枝头。
安静宁谧的小院外忽然响起了一道清亮的哨音,似苍鹰又似狼鸣。
黑暗中,刚睡下没有多久的男人陡然睁开了眸子,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紧盯着头顶的床帐。
怀中的小姑娘睡得正香甜,一头青丝散落在他的胸前。
陆灏轻手轻脚地拿过一个圆形抱枕,将她的脑袋放在抱枕上,缓缓起身穿鞋。
陆家小院外面,四下寂静,唯有议论昏暗的残月挂在深蓝近黑的天幕之中。
树下有一参天大树,树影下本该一片漆黑,却多了一盏灯笼。
熹微的光芒照亮树下一隅,暖黄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
远远地看到了那到人影,韩爷惊喜道:“来了。”
陆灏大步走来,定睛看着面前之人,心绪万千。
怎么会是他?
“草民陆灏见过中山王。”
站定,刚想要抱拳行礼,却被那人一把托住双手。
黑色斗篷下一道温柔而清冽如泉水般的声音传来,“荆南侯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前来实则是有求于侯爷。”
陆灏心里“咯噔”了一下,心弦紧绷,“荆南侯已是过去的事情了,陆灏如今只是一介山野村夫,不知道有什么能够帮助到王爷。”
斗篷微动,偶尔露出里面的月白色锦衣,上面烫金的暗色花纹在灯光下反射出晃眼的亮光。
中山王听着他的推诿之词,声音中不由得带上几分失望,“侯爷过谦了,想当年你十四岁从军,十五岁便上马斩降降。”
“十七岁连破敌军三十余城,十九岁封侯,可谓是我朝开国以来第一人,名震天下。”
“边疆百万战士,塞外诸国谁人不知道荆南侯陆灏的大名。”
闻言,陆灏却是盯着脚下的影子,薄唇勾起一片讥讽,“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的陆灏只是一个毁了容貌的穷困猎户。”
中山王自黑色斗篷下伸出手,轻拍了拍陆灏的肩膀。
“本王知道当年六镇一战你在前方为国卖命却被后方奸臣切断了粮草导致三万大军败亡令你芥蒂,随后又发生了宫变皇兄惨死,你受其牵连被夺了兵权心灰意冷这才决定卸甲归田。”
“当年的事本王亦有所耳闻,奈何本王当时正在敌国为质,待和平协约签订之后方得回归。”
“只是……为时已晚,说起来还要多谢侯爷促成两国议和,本王才有归国的机会。就这件事,请侯爷受本王一拜!”
说完,中山王双手抱拳,弯腰给陆灏行礼。
陆灏哪敢受他一拜,连忙扶起了中山王,“王爷不必多礼,当年您为了万千百姓不惜孤身入晋国为质也是深明大义之举。”
“殿下临死之前曾向臣说,他这一生不负天下,唯负你与太子妃二人。命我一定要将您救回来,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保护太子妃和世子殿下平安撤退,奈何……唉。”
那一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是陆灏此生永远不想会议的黑暗,夜之漫长,好似无边无际。
中山王亦知他之叹息为何,同感伤痛。
“皇嫂与皇兄夫妻情深,皇兄死,她选择殉情实不是侯爷的错,望侯爷不要放在心上。”
“本王今日前来是想请侯爷为本王重披铠甲、重握长剑,不知道荆南侯可愿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