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这李师爷,他还真是一个上天的幸运儿。
李师爷原名李大狗,原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被父母抛弃之后用一个木盆装着丢到了河流。
随后那木盆好巧不巧的就被一个游走四方的布袋老和尚给救下来了。
那老和尚能掐会算,一见这孩子长得肥头大耳便断定他长大以后定然是一副官相。
他一个出家人带着一名未足月的婴儿定不容易,所以他便给这个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后就送到了一户农家。
那户农民夫妻都年过半百了还没有孩子,恰逢老和尚送上了了一个婴儿,还预言这婴儿定得好好教养,将来定是一个有鸿鹄官运的。
夫妻两一听高兴得难以言表,立志一定要养育好这个孩子,砸锅卖铁都要供他读书。
然而这李大狗长大以后屡次去考功名都是无功而返,直到她三十岁那一年才勉强考上了一个秀才。
彼时他的养父母都已经八十多岁了,老两个是把棺材本都卖了都还没有等到养子出人头地的一天就一命呜呼了。
按照南楚国的法典,以孝为天,若是父母亡故的秀才必须丁忧三年之后才能再次科考。
丁忧刚过,他的科考竟也一次就中了。
上天再一次眷顾了他,正巧是榜上的最后一名。
朝廷大手一挥便将他安排到了这里来做一名师爷,他原还以为自己的仕途会就此平步青云、一帆风顺。
可谁想到他这个师爷一当竟然就是二十年,来来去去县令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人了,唯独他这个师爷没有变动过。
李县令走之后,他这个位卑权低的师爷才得到了出头之日。
这段时间他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此刻,李府的城墙上无声无息的多了两道黑色人影,趁着月亮躲进云层之中的时候悄然翻进了李家。
底下巡逻的士兵只觉得头顶上一阵凉风吹过,为首的小将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你们刚才有察觉到了什么吗?”
他手底下的那些小兵们纷纷摇了摇头,“没有啊,刚才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也是,只是觉得有一阵风吹过而已。”
“行了,那大家继续走吧!”
……
底下的士兵走了之后,躲在树上的人才缓缓地探出了一颗黑漆漆的头颅出来,明亮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嘿嘿~人已经走了,相公你真是厉害,下面的人竟然还以为咱们就是一阵风。”
相对于她这惊奇的反应,陆猎户就显得相当沉稳低调了。
“还行,娘子谬赞了。”
燕玲回头看了他一眼,陆猎户还真是给一点阳光就灿烂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这会心底估计多骄傲着呢。
末了,女子忍不住抱怨的嘀咕了一声,“这李大狗就只是一个师爷,他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宅子?害得我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比较好。”
“哼,李大狗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师爷,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县令三年一换,唯有他这个师爷根深蒂固。”
“城中的富商都纷纷巴结他,还有从地方上收了不少赋税的回扣、亡故的将士抚恤金都被这个贪官从中贪污。”
听着这些,燕玲的脑海中赫然便勾勒出了一名脑满肠肥,为官不仁的贪官形象。
粉拳紧捏成拳,气鼓鼓的说道:“原本以为李县令就是本县最大的蛀虫,没有想到原来他才是!”
陆灏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
她如此嫉恶如仇是好事,可这太阳之下的腌臜事多着呢,她哪里气得过来?
“走吧娘子。”
她说了什么燕玲还没有听清楚呢,忽然感到腰间一重,多了一只手。
下一刻她又体验了一把“云中飞车”的感觉,这一次她总算不像第一次那样失声尖叫了。
一双白皙的小手暗暗抱住了他的腰,将身体往他的怀中靠了靠,一股专属于他的草木清香。
燕玲做完这一切还以为他没有看到,得意洋洋的吐了吐丁香小舌,露出了一个浅笑。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陆猎户看在眼里,他只是没有戳破而已,同时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感到她投来疑惑的目光,他面上带着不带一丝表情的解释:“我只是怕晚上风大会冷到了你。”
他这等于没有的解释只是让燕玲心中一暖,明明就是关心她还死不认账,非要说这些个借口。
“我知道,你就是害羞嘛。”
“啊?”
陆猎户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薄唇微启刚轻呼了一声就被燕玲仰起头,吻住了。
“嘘~相公别出声,小心被人发现了。”
蜻蜓点水的一吻转瞬即逝,陆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没了,他刚想说话后者便又被她以熟悉的理由堵了回去。
罢了,且让她一下,现在先办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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