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陆灏总算是转过了身来,他一把抢过她手上的外衫,动作麻利地给她披上。
声音冷得吓死人,“谁让你当街脱衣服的!”
鉴于他这满脸煞气的凶狠模样,周围的路人总算是收敛了许多。
这花再好看,可旁边的篱笆上带着尖刺,就算是路人有心摘采,也怕被这刺扎了手啊。
只能选择放弃。
陆灏的心里虽然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任谁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来。
肩膀上的衣服带来一丝暖意,燕玲盯着他修长的大手看了几眼,再度抬起头时,粉白精致的脸庞上笑靥如花。
一时晃花了他的眼睛,男人心底的怒气也消散了泰半。
剩下的,只有拉不下面子来道歉的别扭。
只要燕玲先给他一个台阶下,陆猎户也就不会再计较此事。
“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再说了,我里面又不是没有穿,好了相公……我发誓没有下次了。”
“你看你原本就比我大了十一岁,要是你生气的话一定会老得更快,到时候咱们一起上街,人家会以为我们是父女嘿嘿。”
闻言,陆灏的脸更黑了,低沉而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带着危险的在她耳边响起:
“你嫌我老?”
燕玲顿时噎住,“啊……这,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生气容易使人变老~”
好像也不对,她这个说法是不是有点不够严谨?
就在燕玲绞尽脑汁的想要哄他开心的时候,心底倏然轻叹了一记。
这哄人还真是一门技术活。
她这光是哄一个对象就够呛了,真想知道那些三心二意的渣男同时哄几个对象是什么感受?
陆猎户见她还在发呆,高冷傲娇地哼了一声,单手抱住她的肩膀将人揽入怀中。
“虽然我的年纪是大一点,但是大有大的好处,你说是不是?”
“咳咳……咳咳。”
燕玲忽然呛到,老脸一红。
她怎么觉得陆猎户刚刚那句话是在开车,可她没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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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当天闹出丑闻后,方家人对岑小红的态度可谓是明里暗里的看不起。
而方木匠好色的名声也传了出去,木匠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
这让他们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方家人开始变得愁眉苦脸。
他们将这件事情归罪在了岑小红的身上,方老太太原本对她还算满意的,可这会对新媳妇儿也是半点不留情。
“我们方家真是倒霉,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回来。才入门第一天就害得我们方家丢丑。”
方家二媳妇儿趁机在老太太面前卖乖地道:“娘,您先消消气。大嫂她毕竟还年纪轻,所以不懂事。”
闻言,方老太太更是阴阳怪气了。
“年纪轻?她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什么年纪轻?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一边干着木活,一边还要带孩子,她算什么?”
“要不是老大之前的媳妇儿命不好早早的去了,咱们又怎么会要这废物。”
“真是气死我了,算了算了,老娘还是回屋子里去躺会吧。老二家的你比她年长几岁,家里的事情你也懂得多,你就带着她先去厨房做饭吧。”
“好的,娘。”
……
站在墙角处低着头被骂了好一会的岑小红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着红唇,绞着双手静静地站着。
新婚当夜因为方木匠的腰伤所以两人并未行房事。
第二天早上二弟妹刘氏来收元帕的时候发现上面干干净净的,毫无痕迹,于是就把事情告诉了老太太。
到了敬茶的时候老太太不仅没有给两人红包,还直接发火了,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岑小红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方木匠昨晚腰不行,压根就没有进去。
后者也要脸面,含糊其辞地回答说:“昨天晚上太累了,所以就忘记用这个东西了。”
“好了娘,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忘记了?
老太太显然是不相信他这套说辞的,所以方木匠前脚刚走,她后脚就为难起岑小红来。
方家这一大家子还没有分家,家里的银钱都是老太太在管,所以她也理所当然的地位最高。
“孝”比天大。
一个“孝”字足以压垮不少人,在这里没有人会蠢到得罪老太太,更何况岑小红还只是一个刚嫁进来的新妇。
岑小红安慰自己地在心里想道:“反正她也活不了几年了,先忍着又如何?现在方家的木匠铺子其实是相公在管,等条件成熟了我们就分开单过。”
然而她的想法是美妙的,现实却是方家木匠铺的生意一片惨淡。
傍晚时分。
方木匠和他的两个兄弟也带着愁容回来了。
三人面容长得相似,就连皱眉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