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么会不懂燕玲这是在骂她呢。
石小兰呼吸缓了下来,刻骨的恨意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出现在眼里,她冷冷的看着燕玲。
空间里都在回荡着后者的声音,振振有词的说道:
“呵呵……你说我丈夫是赖你父兄相救才捡回了一条命,可那天如果不是我家相公一马当先抗下了所有,试问石猎户你能一个人全身而退吗?”
闻言,石猎户满脸臊红的低头了,悻悻然的老实回答。
“不能。”
石生也陷入沉默之中,他自责说:“其实陆大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燕玲也不想为难两人,她想要针对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一个石小兰罢了。
于是略过了石家父子,继续上前。
走到了方氏的面前,“至于帮我收购竹笋的事情,我可是询问过了石生的意见。”
“同时我也给了工钱,三十文钱一天,远远高出了镇上的水平。而你石小兰,即便只是工作了一上午,我也没有少你一分钱难道不是吗!”
她出了钱,石家出了力,明明是公平的买卖,结果到了石小兰嘴里就变成了自己奴役他们一家人的万恶资本家。
真是可笑!
“缝补衣服的事情你若不说我都差点要忘记了你干的好事!你在我相公的外套袖子里绣上自己的名字,我想小兰姐姐你此举是什么意思!”
燕玲质问的目光半点不虚,言语愤怒,“若不是我拆开了看,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发现你的龌龊心思。”
末了,她停顿了一秒,吐气如兰,“石小兰,你承认吧,你就是嫉妒我。”
轰隆隆!
宛如一道晴天旱雷劈过漆黑的夜空,天地间刹那惊白,那势如破竹的架势好似要走到了世界尽头一般。
她……她怎么会……连这件事情都公开来说?
石小兰用舌尖抵着自己的后槽牙,嘴唇翕合着动了动,声音卡在了喉咙无法言语。
这时,曾经帮燕玲做过工的黄花婶子磕着瓜子开口了,“难怪我那天看见院子里的柴垛上搭了一件料子不错的新衣服,陆三娘子竟然说不要了。”
“我来卖竹笋时也看到了,呸……看不出来这石小兰竟然暗中勾引陆三郎。”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作为故事的“女主角”石小兰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窘迫过。
而作为故事的“男主角”陆灏也一脸的阴沉,求生欲上线,连忙说:“娘子,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燕玲冷冷地哼了一声,“哼,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没有生气。”
只是众人都差点听懵了,这陆三娘子前面不是还在说石小兰和周秀才有染吗?
怎么这会有说她暗中勾引自己的丈夫了?
“石小兰,接下来轮到我燕玲问罪了!第一,我问你……那日在山上采蕨菜,我误入鬼蜮森林被人丢下深坑,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没去救我。”
燕玲回来后算过时间,她和石小兰采蕨菜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左右,一觉醒来却变成了下四五点。
而获救时已经是月上半空,快要十点的样子。
而这漫长的白天,十几个小时,若是石小兰一开始就去找人救她,不至于拖到晚上。
燕玲的话让石小兰脸色微变,“你……你知道了?”
“哼!但凡是我问你的,其实我的心里都早有了答案。”
“不仅仅是在鬼蜮森林,还有桃金娘子想要害我的时候,那只凭空出现在她房里的绣花鞋。是你放的吧。”
“是。”
石小兰不否认,她握紧了双拳,“那是她该死,而且我这样做还帮你不是吗?”
燕玲浅淡一笑,“是帮我还是帮你自己,你心里有数。桃金娘子死了以后,你刻意模仿我的穿着出现在陆灏的面前。”
“再之后你见我和云客来的老板娘做酸竹笋的生意有了起色,便开始打起了菜方的主意。”
“一开始我也很好奇,你拿了方子为什么不自己用而是交给了周清宇。直到——我看到你和他在小树林里私会。”
“周母你不是要证据吗?行啊,我这就把证据给你!”
说完这话,燕玲转身走进了屋子里,从箱子中捡起来了一张素白的带花手绢。
上面绣了一朵小小的兰花,还有一个“兰”字,手帕里包着一块小小的石头,石头上雕刻着漂亮的繁体字——“周”
兰草和石头,不仅蕴藏了两人的名字,更有着——【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的海誓山盟。
“不愧是周渣男的手笔,渣也渣得如此浪漫。不过……也就是骗骗这些不懂现实残酷的小姑娘罢了。”
手帕,方氏认得,那是女儿的绣工,一时间她也愣在了原地。
“小……小兰,你……”
石小兰死死地咬着唇瓣不语,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将她的刘海打湿,整个人显得苍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