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老六的脚步即将走到他们面前的一刻,女子清丽娇媚的声音冷喝了一声,软绵绵的毫无半点威力。
“你别过来!”
这话落下倒是弄得老六两眼一发懵,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小嫂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我不能过去。”
终究是处在暴躁边缘的陆猎户率先忍不住了,一个刀眼飞了过去,“叫你别过来就别过来,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汗……这,好,好吧。我本来带了两坛好酒想要找四哥一起喝的。”
他抬了抬手臂,手里赫然提着一坛子上好的女二红,还有两只粗口大碗。
陆灏都快要急死了,刚才燕玲好像回复他了,至于她说了什么,他还没有听清就被老六打断了。
“我现在没空。”
“不,他有空!”
燕玲抢先一步回答了老六,害羞地伸手将陆灏推出了树下,站到月光明亮之处。
那双灼灼发光的凤眸也顺势看了过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娘子,你……”
“咳咳……相公你和老六多年未见,今天既然兄弟重逢,那当然是喜事一桩。喝几杯也没有什么,去吧去吧。”
她快要无地自容了,刚才为什么脑袋一热想要向他告白?
还好老六出现,及时打断了她的话语,否则陆猎户要是听到了岂不是要骄傲得上天了。
老六原本还想着女人家大概都不喜欢男人聚众喝酒,他到时候见了小嫂子还得给四哥求个恩典,没有想到小嫂子竟然是这么深明大义的人。
当即“哈哈”的大笑了出来,上前一步扯住了陆灏胳膊将人拽向了自己的屋子。
“既然小嫂子都答应了,四哥你就不要推辞了。今晚多谢小嫂子了,我先借四哥用用。”
燕玲随意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你借多久都行。”
喝醉了不回来就更好了。
就这样,陆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娘子把自己推给了大傻个杨老六,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按照他对老六的熟悉,不把他灌醉是不会放自己走的,他只好叮嘱燕玲一声,“那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好。”
燕玲庆幸十足地长舒了一口气,伸出微凉的小手轻拍了几下自己发烫的面颊。
待风吹去了脸上的红晕后方才抬脚回屋。
累了一天,她也没有打算等陆灏,简单洗漱了一下,拆开发髻、衣躺在玹儿的身旁入眠。
另外一边,杨老六拉着陆灏说了一大堆从前的事情,言辞豪迈激烈,眼泪肆意而出。
“我还记得当年我偷了一个馒头差点被将军打死,是四哥你出面保住了我。”
“是的。”
当年杨老六只有十七八岁,俗话说得好“半大的孩子饿死老子”别人一顿吃三个馒头,他一个人要吃五个才算饱。
又饿得快,所以老是在训练之后,三更半夜跑到伙食营里偷馒头。
正好那一次大军遭到了敌军的围困,粮食告警,饿得不行的老六没有忍住到厨房偷了一个馒头。
也就是这一次,他被抓住了;按照偷盗之罪论处,应该杖毙。
陆灏见他根骨不错,就为了一个馒头而把人活活打死实在是可惜,于是便向将军讨下了这个人情,保住了他。
“后来证明我当年并没有看错人,你在战场上的英勇无人能及。”
一个馒头,换来了一名大将,一点不亏。
“那也是因为四哥你倾心教导我才能有后来,唉……不说了,干。”
又是一碗酒满上,桌子旁边的空地上七零八落了好几个酒坛子,已经微醺了的陆灏心里还想着其他事情,不打算再喝了。
伸手阻止了老六倒酒的举动,“够了,都二更天了,回去睡觉吧。”
谁知老六竟是抬起头“咕噜咕噜”几下将一大碗酒灌入腹中,紧接着一个一米九几的高大汉子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痛哭流涕。
“四哥,我难受呀,难受了好多年了。当年大哥战死沙场、二哥被杀、三哥断了腿……你被逐出京城,还有五哥……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听说是在战场上被隔壁女人国的小郡主捡了回去,更惨了。天天得穿裙子戴红花跳舞给媳妇看呜呜,真惨。”
陆灏:“……”
“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胡说八道!”
老六捏紧了双拳,义愤填膺地鼓起了双眼,“上回女人国那什么八皇子不是奉命进京和亲吗?”
“他们路过青镇,正巧有两个女人来我这里让我帮忙打造一把匕首,言谈间我听到她们说自家夫婿在家里都是负责穿衣打扮、跪着吃饭的。”
一想到他玉面小白龙的五哥好好的七尺男儿跪着吃饭他心里就难受。
从此对“郡主”这两个字也产生了心理阴影。
“咳咳……你放心吧,若是真那么惨,以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