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屋,燕玲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他正在脱衣解带的男人。
早上才穿的新衣服被他随意的丢到了床上,而他的手里则是拿着一件他以前穿的旧衣服。
燕玲走了过去,觉得他今天的举动有些反常,早上不还高兴穿了新衣服,都舍不得脱下来让她先洗一遍。
“相公,这衣服怎么了?你不是早上才穿的根本不脏。”
陆灏低头看她,少女正用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睛看她,微扬起来的头颅,下巴雪白一片,连着颀长的脖颈。
他不由多看了几眼,凤眸一凝,“没事,你快去吃饭,我跟着就来。”
没事才怪!
燕玲不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我不,你刚才进屋时表情不对,你到底怎么了!”
她固执的小嘴撅着,娇滴滴的哼唧声像是在撒娇一样,陆灏的目光倏然变得又狠又厉。
像是腊月的风似的。
捏着她的腰肢吻住了她的唇瓣,长舌直驱而入,寸寸扫过她的唇齿。
“相……相公~”
疯了吗?
这么狠的咬她。
陆灏郁闷了一早上的心情总算得到了宣泄,他最后在她唇上用力嘬了一口,不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以为衣服是你做的。”
结果不是。
脑海一片空白的燕玲压根没法思考,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明白了他的变化。
原来就因为衣服不是她亲手做的。
“这个我可以解释,我本来想请方婶帮忙剪裁一下,我自己来缝。可她见我太忙了,就顺手做了。”
燕玲瞅了他那黑脸一眼,不由小声嘀咕,“人家一好心,你嫌弃这衣服不好,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不是这样!
陆灏开口解释道:“我没有嫌弃衣服的意思,只是希望……罢了,去吃饭吧。”
她最近如何忙碌他都看在眼里,若是再抽空缝衣服无疑会让燕玲晚上都要熬夜。
希望什么?
燕玲眉眼一弯,他不说她也猜到了。
小样,不就是想要她亲手缝的衣服吗?
这有何难?
等明天去镇上送腌笋,她就顺便再买点布料,有方婶给的样板在前,以她燕玲的聪明才智,缝个衣服不成问题。
现在先不动声色,到时候给他个惊喜好了。
*
翌日,天刚明亮,屋檐下的青苔在寒风中缩成一团。
一抹豆绿色的裙摆如水一般滑过门槛,上面绣着的那朵雪白的小梨花增添了几分春天的气息。
“相公,那我要出门了,你看好家里。”
听到门外燕玲的声音,屋子里的男人看了过来,怀中的小男孩还在睡觉,他伸手给玹儿拉了拉被子。
走了过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拽了拽燕玲的衣服,帮她把斗篷戴上,“早上风冷,你小心风寒了。”
他其实很不放心自己的小兔精一个人到镇上去,她长了一张看起来就很会招桃花的脸,性格又不是个老实安分的。
万一出事了都没有个人在身边。
但是家里今天或许还有人会来卖竹笋,也要看着那三个嫂子干活,照顾玹儿,所以总得有一个人留下来。
燕玲和花姐比较熟,让她去也好。
正巧,门外传来了小何的叫喊声,“小嫂子,你准备好了吗?”
“来嘞。”
要出发了,陆灏忽然觉得有些舍不得,他深邃如渊的目光在她脸上轻瞥了几眼。
“去吧,路上小心。”
本来都走出去了两步,燕玲突然转过了身来,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吧唧”一下落下了一记轻吻。
“你!”
陆灏虎躯一震,感觉到脸上的温热时,那狡猾的小丫头却是已经双手背在身后,踩着欢快的小碎步离开了。
末了还摇了摇小手,“我走啦,争取早去早回,记得要想我喔。”
粗糙额手指抚上脸颊,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男人清浅一笑,转身进了屋。
门外,小何斜坐在车辕上,车内摆放了八九个陶瓷坛子,他今天便不准备继续拉人了。
于是燕玲享受了一回“包车”的专项服务。
“小嫂子,咱们快走吧,待会太阳出来了晒得慌哩。”
他一个糙汉子倒是无所谓,但是小嫂子长得水嫩水嫩的,要是晒黑了可不值当。
“好,麻烦你了小何,你直接送我到云客来酒楼的后门吧。”
“没问题,昨天陆哥就和我说好了,陆大哥对我有恩,你就是我亲嫂子。待会到了酒楼,我会再顺便帮你把坛子都搬下去。”
小何这孩子老实得有些憨,笑起来的时候两颗大兔牙更叫燕玲觉得讨喜,她捂唇笑了一记,寻思着自己待会怎么也该多给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