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道低沉洪亮的声音，男人伟岸如山岳般巍峨的身影出现在三人眼前。
“娘子、玹儿，我回来了。”
冷冽目光自然地落在了这位想要勾引自家娘子的白面书生身上，紧抿的薄唇勾起，说了一句令周清宇脊背发寒的话语。
“再不滚，就留下你的命！”
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血腥形成一股压迫感十足的杀意，当他刻意释放出这股危险的气息时，就算是山中的老虎都会害怕，更何况周清宇这种贪生怕死之人。
脸色一白，身形微抖，以至于他刚才想要和燕玲说什么都忘记了，脑袋里一片空荡。
拔腿离开。
陆灏还什么都没做呢，只是言语上的挑衅而已他就吓得魂都飞了，燕玲撅了撅红唇，不屑一笑。
“切，怂货。”
话语落下，感到了男人居高临下的打量，目光盯得她开始头皮发麻，“你，你看什么？”
他刚才其实想问她，周清宇为什么在这里？
可观燕玲对那人的态度似乎是厌恶居多，那么他的问题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既无意义，何必再问。
“没什么。”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往腰间摸出了一锭小小的碎银，拉起她的柔夷，将银子放在了她白嫩嫩的手心。
“这是卖蛇得的二两银子，你管家那就你拿着吧。”
银子上还带着他的体温，燕玲愣愣地看着自己手心银两，“没有想到那条被我嫌弃的小蛇竟然这么值钱！”
陆灏见她这一副不可置信的傻样，眼角上扬着笑意。
“当然，那可是条货真价实的毒蛇，蛇皮和蛇牙可以用来做装饰物，蛇毒和蛇胆可以用来治病，蛇肉滋补。”
可惜的是那条青竹标只是一条未成年的小蛇，要是再长上个三五年，体格大上一倍，肯定能卖上更好的价格。
燕玲掂了掂手上的银子，最后将钱又还给了他。
他一脸不解，沉沉的黑眸盯着少女白皙若瓷的脸，剑眉拧起，“为什么？”
难道是嫌少了？
知道他想歪了，燕玲忙解释道：“你是男人，身上一点钱都没有怎么行？这二两银子就留着给你当零花钱吧。”
就连玹儿，她都会每天给他两文钱当做零花钱，让他自己支配。
当然，如果想要更多就得用劳动来换取。
原来如此，不是因为嫌少就好。
陆灏舒展眉头，轻呼了一口气，“我平时也用不到这么多。”
他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除了买打猎用的工具之外，就只是偶尔喝点小酒。
燕玲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当然也不能给你太多，因为我看话本子里都说男人有钱就会变坏。”
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才会写这种无聊的结论？
陆灏难得发表了自己的立场，倍感无语，“可我不是！”
他说得很是严肃，更像是在承诺……燕玲的脸悄悄地红了几分，眼睫微垂，曲长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眸底的光亮。
“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吗？”
燕玲反应慢半拍地点了点小脑袋，“有，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买东西！”
他们父子两人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有家里的棉被也早该换新的了，那床旧的盖上去根本不暖和。
她好几次睡醒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厚脸皮地滚到了人家的怀里去了，还好他什么都没有说，不然可真要尴尬死了。
目标明确，燕玲找了一家看上去店面中规中矩的布庄走了进去，这种都是女人的地方陆灏脸皮薄不好意思个跟上去，于是牵着玹儿在门口等她。
“那你们在这等我，我很快就买好了。”
看着娘亲离去的背影，玹儿小脸上浮现了纠结之色，叹息了一口气。
陆灏挑眉，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小小年纪叹气做什么？”
小家伙苦着一张脸小声道：“娘亲好像又要买衣服了。”
她从前没事也喜欢买这些。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陆灏浅淡一笑，“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何况只要她高兴就好，钱花了可以再赚。”
父亲这样一说，玹儿好像也明白了点什么，娘亲每次买漂亮衣服回来后好像都会很开心，那段时间也不会骂他。
“那，为了让娘亲开心，还，还是买吧。我也有零花钱，以后也能买漂亮衣服给娘亲。”
“嗯，这是你的孝心。”
可陆灏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了心塞。
那他的呢？
老板是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见她穿着普通不像是有钱人，态度也随之敷衍了很多。
随手指了一个店里面的伙计上前招待燕玲。
“这位姑娘，请问你要买点什么？”
燕玲一出现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实在是因为她长得好看，鹤立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