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门口汇聚的人越来越多,药童也招架不住燕玲这咄咄逼人的架势,只能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等着。”
“真是麻烦,晦气死了!”
转身撩起了帘子进入了内堂。
逾时,一名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视线定格在了燕玲的身上,无奈的吹着胡子询问:“就是你这个小女娃大闹百草堂?”
燕玲坦坦荡荡的接受着他的打量,素白如玉的小脸上目光清澈,“大闹不敢,我只是来抓药的。”
“什么病?”
“外伤。”
大夫扶着呼吸轻叹了一声,“嗷,这嘛~随便抓点药,买点创伤药敷一敷不就好了。这点小事也要叫老朽,我要你这药童做什么?”
最后一句是在骂药童。
后者委屈的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她也没有告诉我,她是来抓药的啊。”
燕玲无辜的双手一摊,“可你也没问啊,一来就叫我走。”
存了私心,药童在抓药的时候故意找着要价比较贵的几味药材,胡乱的包做了一团,一共三包,用草绳捆住丢到了燕玲面前。
“一共八两银子,付钱。”
八两???
燕玲当场愣住了,直直地瞪着眼前这几包药,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被气得不轻,“我看你们这百草堂干脆改名叫黑心堂好了,我就买个外伤药竟然要八两银子!”
要知道现在物价低廉,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也不过才十年银子而已。
这区区几包药就要了八两银子,不是黑心是什么?
药童冷嗤了一声,眼底的讽刺更甚了,“你要是穷,没钱就别来抓药。山上带泥土的草药自己找了煮一煮,不要钱不是更好吗?”
闻言,燕玲的脸黑得更甚了,“你这话什么意思?穷人就不配看病?就活该自己在家等死吗?”
“我们是药铺,又不是义庄,你这个泼妇可别胡搅蛮缠。”
一旁的黄大夫见事情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只能站出来说几句话,“这位娘子,他刚才抓的药我也看了,红参和田七虽然贵,但是对于重伤的人来说确实效果最佳。”
“这样,你若是不要的话,我们也不强求如何?”
燕玲的手上只有五两银子,还差三两。
可若是现在不要这包药的话,岂不是更让这小子更看不起自己,越发猖狂。
为了面子,她咬咬牙忍了,“先给你五两,我今天没带够钱,后面的三两明天给你。”
果然,那青衫药童的脸上浮现出了鄙夷之色,“呵呵,我就知道这女人是想要占便,百草堂从来没有赊账的规矩。”
燕玲怒不可遏的走上前几步,纤细的小手一把揪住了药童的衣领将人拽到面前,气质汹汹的模样吓坏了后者。
“你,你想做什么?”
“一个时辰,我燕玲若是没有回来取药的话,明天还你双倍银子。哼!”
说完,她一把推开了药童,转身离去。
主角离开了,药铺门口看戏的人也陆续散场。
靠窗的酒楼雅间里,一双狭长明亮的桃花眼却是追随着那抹离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了长街的拐角处,这才勾起唇瓣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男子约莫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一袭月白色的杭绸长衫,飘逸出尘,衣摆上绣着几片清翠劲力的竹子风骨盎然。
他身后的黑衣侍卫见状一脸惊讶,“主子,您在笑?”
“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又苏又撩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宛如清秋的溪水击打在岩石上那般清澈动人听。
“什么?”
“没什么,走吧,我们该赶路了。”
白影翩然离去,黑衣侍卫紧随其后,顺手留下了一锭碎银。
桌面上残留的茶水温热,袅袅的白烟升腾一片朦胧。
这好似有人来过。
又好似只是他们的幻觉。
——
燕来春酒楼,镇上数一数二的知名酒楼,平日里接待的客人大多都是附庸风雅的文人和有钱人士。
酒楼门口,一抹明蓝色的身影来来去去,徘徊了许久。
正是燕玲。
这酒楼正是原主的父亲开的,她虽身为二小姐,可生母到底只是燕家的一个丫鬟。
低贱的出生决定了她在家里并不得宠,再加上这张国色天香的脸,更是成为了朱氏的眼中钉、肉中刺。
朱氏所生的三小姐燕芳更是从小便嫉妒燕玲的容貌,处处针锋相对。
若不是大哥燕浔庇护着一二,原主只怕都不能顺利的活到现在。
只可惜,一年前燕浔进京做生意去了,趁他不在家,朱氏直接把原主嫁了出去。
如今为了陆灏,燕玲只能硬着头皮的朝着酒楼走去。
门口迎宾的小二一见是她来了,脸上的笑容收起,表情有些奇怪。
“二……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