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师叔,我先回土峰堂了。”土尧在宗门口,向清一道别,恋恋不舍的眼神缠绵在清一身上。她与他总是隔山隔水,无法靠近,也注定无缘。
“我会告知力帆师叔的。我——”土尧依依不舍,又没有什么可说的,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就掩饰不住了。
清一看向土尧那掘强抿起的嘴唇,眼中透着一丝水光,又有些不忍,这个姑娘终究是错付了。
罢了,清一无奈的看向土尧,轻声说“有时间来脉石山,有些事需要找你。”
“好,好的。我随时有时间。清一师叔,木师弟,再见。”土尧一下子雀跃起来,高兴的挥挥手,脚步轻快的走了。
宗门店铺里,清一选了一些五级阵法的材料,想要炼制五级百虎煞阵和幻影阵的组合阵。又买了一些三级阵法的材料。清一有一些想法,需要回去试验一二。
木子真见师傅如此勤奋,也不敢偷懒,也买了一些阵法材料,打算巩固一下修为,冲击四级阵法试试。
清一二人采购一番后,才向脉石山走去。
脉石山外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身姿挺立,萧萧肃肃,天质自然。穿着淡蓝色长衫,简单又不失大雅。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眉毛斜斜飞入鬓角,一缕白发掩于墨黑的头发之中。
看到清一二人走了过来,整理了一下衣襟,迎上前去,恭敬的问礼。
“清一师弟好,木师侄好。”
“力帆师兄”清一上前拱手,施了一礼。
曾经的天之骄子,虽然依旧微笑温润,却难掩失落。
现在的宗门传奇,虽然淡然平淡,却骄傲意气。
“请!”清一引领土力帆进入脉石山,直接来到庭院凉亭处。拿出刚刚药铺赠送的药茶,递给木子真前去泡茶。
“力帆师兄,请坐!”清一礼让。
“师弟客气了。”土力帆欠身行礼,客气的还礼。
一会儿木子真送上茶来,便走到门外等候师傅差遣。不知道师傅找土师叔干什么,反正这也不是他能理解的了得,这些师叔级的人物说话总是遮遮掩掩的,浪费脑细胞,他还是专心修炼吧。
“力帆师兄怎么亲自上门了,该是我前去拜访才是。”清一抬手斟茶,将茶杯推向土力帆。
土力帆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细细品味。
“宗门药铺薛掌柜的手艺,还是老样子爱用草药做茶。”
清一挑了下眉,看来这掌柜的还是能耐不小啊。“力帆师兄常喝?”
这药茶他不知喝了多少,开始还能感觉到一丝脉气,随着经脉的损坏程度加深,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只剩下苦涩的味道,卷着他的悲凉盘旋于心中。
一秒之间,天才落地,土力帆苦笑着咽下茶水,已经好久不曾想起这些,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不平起来。
“清一师弟客气了,我是闲人一个,有事尽管传唤就是。”土力帆顿了顿,苦笑道“而且,你晋了脉婴境,我应该称你为师兄才对。”修仙已境界定称谓。如果非同门,就应称呼清一为前辈了。
清一摆摆手,“不要被虚礼束缚,叫我清一即可。我唤你力帆如何?”
“荣幸之至!”土力帆拿起水壶为彼此续杯,世间人情冷暖,自自己经脉受损就品尝无数。
有人问他土家大少不能修炼了为什么不回土家继承家业。可世人又如何不知他在宗门,应师傅怜悯还能混个管事,如果回家,只怕几年就会被夺走少主之位。
这几年在宗门也是备受嘲讽,今日能有幸得清一礼遇,确实感动。
“不知清一找我何事,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必然效犬马之力,不敢有待。”
清一看向土力帆,只见他虽有颓色却坚定异常。必是个意志坚定之人。
沉吟半饷说道“力帆,你是想一直在宗内做个管事,还是想出去闯一闯?”
“闯?”土力帆握紧茶杯,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盯着石桌子上的一个黑点一动不动,慢慢呼吸变得沉重,猛地将茶杯松开,茶水撒在了桌子上,漫过桌子上的黑点,土力帆已没有时间再去管黑点,抬头看向了清一,眼睛瞪的猩红,仿佛要杀人一般,一字一句的问道。
“怎么闯,我个废物。”
清一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举起杯,慢慢饮着,对于土力帆的急躁并不在意。如果他连这点情绪都掌控不了,也就不值得他费尽心思了。
土力帆毕竟曾经是天之骄子,对于情绪控制很是能耐,仅一会儿就控制住了情绪。也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淡淡的看向清一。
“清一,要能登峰及仙,谁愿意窝囊一辈子,只要有一线希望,你说,我做。”
简单的四个字,造就了一段兄弟情深,抵死相互,永不背叛的佳话。
他日在那顶峰之上,两人又会是怎样的境遇呢?
清一微笑着,握住了土力帆的手,用脉气探入其内,脉气所到之处都是细细密密的裂纹,如同布满了蜘蛛网,尤其是丹田已漏成一个大洞,脉丹堪堪的在洞边停住。
这样破败的经脉,只怕用不了几年就会掉回脉气级,然后是脉体级,最后苍老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