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府里,柴世景耐着性子,终于送走了突然来探病的李喜。
等他和康悦然赶到卢国公府的时候,卢国公府的人已经被屠戮待尽了。
卢国公身上多处受伤,仍将一杆红缨枪耍得虎虎生威。在他身后,高氏紧紧抱着万辉,两人吓得瑟瑟发抖。
假康悦然像是看足了猫捉老鼠的戏码,架好连弩连发两箭,射死了高氏和万辉。
最后一点血脉也断了,卢国公双眼充血,大声骂道:“柴隆,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个昏君!”
假康悦然像是没听到一般,一箭射中卢国公的胸膛。卢国公倒地,他正要再补一箭时,康悦然冲了进来。
康悦然也用连弩,一箭射中了假康悦然,“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想冒充我?”说着又接连发了三箭。
黑衣人没想到康悦然和柴世景会来,和他们动起了手。柴世景在前面阻挡,不让黑衣人靠近康悦然,康悦然用连弩射杀黑衣人。
余下的黑衣人本就不多了,一刻多钟后,今晚的刺杀终于结束了。
此时,活着的人除了康悦然和柴世景,就只有奄奄一息的卢国公。
柴世景走到卢国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卢国公倒在地上,自嘲地笑了,“真是想不到,最后救我、一命的会是你们。”
“我不是为了救你,我只是不想被...不想被利用。”
“看来,你也猜到了,是圣上...在背后捣鬼。”他说完喘了几口粗气,知道自己不行了。
又道:“平王爷,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我告诉你一...一个秘密,圣上下...下一个要杀的,肯定是你。他要为...为聂秋儿报仇。”
聂秋儿是谁,柴世景派人查过。“聂秋儿死时我还是稚儿,她的死与我何干?为什么找我报仇?”
“因为、杀聂秋儿是我...我引导,动手的...是...是林栋。”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柴世景很无语。
卢国公眼神放空,“蝇营狗苟几十年,我还是败了......”
康悦然探了下卢国公的鼻息,“他死了!”
她和柴世景对视一眼,仇人死了,两人却高兴不起来。
柴世景收回杂乱的思绪,“卢国公身上的箭伤不好遮掩,不如放一把火烧了吧,虽还是遮不住死因,却可以让人分不清楚谁是谁。”
康悦然摆摆手,“不用烧,只要把卢国公一家和那个冒充我的人藏起来就够了。”
“悦然,你不要小瞧圣上的手段,咱们藏的再隐秘,也很难不被查到。一旦被查到,咱们也会很麻烦。”
“没事,我师父把他的百宝袋暂时借给我了,除了装物也可以装下这些人,保证没人找得到。”她有空间的事她也没想瞒柴世景一辈子,逐渐让他知道也好。
柴世景拧着眉,不解地问道:“什么百宝袋?还可以装人?”
康悦然把手放在卢国公身上,卢国公立刻消失不见了。
柴世景揉了揉眼睛,很怀疑自己看错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师父的法宝,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咱们先干活,再迟羽林军就该来了。”
把人收完,康悦然拉着柴世景的手,“阿景,我还想发笔横财。”卢国公府肯定很肥,与其便宜建宁帝,还不如让她顺手拿走。
“发横财?怎么发?你要把这府里的金银带走?”
康悦然眨了下眼睛,“阿景,你真聪明!”
进到卢国公府的库房,康悦然小手一伸,金银财宝就全都不见了。
王剪带着羽林军很快来到了卢国公府,同时来的,还有半路上假装和他们偶遇的雷英。
看到门口的黑衣人和小厮的尸体,王剪又是惊讶又气愤,京城今年不太平,现在连一品国公府都闯进贼人了。他偷偷瞟了眼雷英,考虑着要不要解释两句。
雷英的关注点根本不在王剪身上,他顺着尸体一路来到了卢国公的书房。
这间院子的尸体最多,打斗的痕迹最明显,雷英找了一圈,既没有发现卢国公也没有发现假扮康悦然的人。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对王剪说道:“麻烦王统领带人找一找卢国公。”又扯下腰间的一个令牌递给一个羽林军,说道:“你去趟卫所,让赵广带两千禁军过来帮忙。”
卢国公府占地极广,一直搜到转天中午,也没有搜到卢国公一家。
赵广是雷英的心腹,他道:“大统领,卢国公若是没死一定会想办法逃出京城,我已经安排了咱们的人在各个城门口守着,他还带着妇孺和大批的金银,不可能悄无生息的出城。”
“我总觉得不对劲,卢国公对其嫡妻高氏并没有多少感情,为什么会带着她出城?还有,都要亡命天涯了,带些金银细软还说的过去,怎么会把库房里所有东西都带上呢?”
他们在卢国公府有暗探,很清楚卢国公虽然早就在打包行李,却从没有把金银转移出去。“这件事确实透着古怪。大统领,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没有卢国公的尸体,就没法去指证......”
“我思来想去,觉得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