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凯走海运回来了,回家报了平安后仍是第一个来找康悦然。
康悦然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海运衙门的事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一到家,我家娘子就跟我说了,说是你向朝廷建议的,还劝我不要生你的气呢。她就是瞎想,我哪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圣上已经盯上海运了,朝廷的人不懂做生意,我也是想着与其让他们瞎搞,还不给他们出个主意。
陆大哥,我不想瞒你,圣上一旦尝到了海运带来的甜头,恐怕就更舍不得放手了。我觉得,圣上明年或是后年一定会针对走海运出台一些条条框框以此制约海商。”
商户再富也是斗不官的,更何况是圣上。“你说的有道理,那看来我得再想想别的出路的。”
“那你好好想想,这次去大汉国还顺利吗?”
陆凯立刻转忧为喜,“挺顺利的,咱们的货一向抢手,到了那里很快就卖光了。我这次带回的货物里,还有三棵红珊瑚呢。
我娘子说圣上为你和平王爷赐婚了,我在这里先恭喜你了。那三棵红珊瑚十分喜庆又极其难得,你要不要留着?”
康悦然想了一下,“也好,那三棵红珊瑚,你直接卖给我吧。”红珊瑚当嫁妆一定很不错。
“等明年我再去大汉国的时候,帮你带一些珍珠回来当嫁妆。”
“好,这几年我一直忙着做生意,一点嫁妆也没攒呢。”不说权贵,就是有些家底的百姓,在女儿很小的时候也开始攒嫁妆了。
陆凯调侃了几句,又有点扭捏地问道:“那个、你跟宁王爷关系很好,是吗?”
康悦然乐出了声,“怎么?想让我引见一下?直说就是嘛,干嘛不好意思啊。”
“是!当初我爹给我银子出门做生意时就说过,陆家制墨的手艺要传给我两个弟弟。其实我在来的路上也想过了,我就想做海运的生意,站在船上看着黑色的海水,感受着惊涛骇浪,我喜欢这种冒险。”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件幸运且幸福的事。“好啊,晚上我请宁王爷和楚蕴来我家用饭,你也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他俩都是爱玩爱闹的性子,相信你们一定合得来。”
陆凯拱了拱手,“那就多谢你了!”
康悦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柴世博和楚蕴如约而至,与陆凯相谈甚欢。
陆凯从小在安州城长大,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好玩地方,约着柴世博和楚蕴出去玩了几次,关系更是亲密。
十月,海运衙门建好了,柴世博等人进去转了一圈很是满意。
他指着门口匾额上的三个大字问康悦然,“为什么叫市舶司?”
因为中国古代就叫这个名字!“市是城市,舶是船舶,也是外来的意思,这多好理解啊。”
“是比海运衙门好听,我回去就给父皇上折子。”说完,他洋洋得意地大笑,“三个海运、三个市舶司,就属安州建的最快,哈哈哈哈...我真是劳苦功高啊。”
楚蕴白了他一眼,“你要点儿脸吧,是因为有康姑娘坐镇,安州的商户才那么配合你,你的速度才能最快。”
商户地位虽低,但若联合起来给朝廷起绊子,也是件相当棘手的事。
柴世博冲康悦然讨好地笑了笑,扭头对上楚蕴就冷了脸,”你懂什么,那是我嫂子,帮着我怎么了?楚蕴你才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咱俩到底是谁不要脸?”
康悦然没理会两人的斗嘴,她看着‘市舶司’三个字笑了。且不论将来如何,能亲眼看着市舶司在大雍成立,她发自内心的高兴。
柴世博很快给建宁帝上了折子,不仅提议海运衙门改名市舶司,还申请留在安州管理市舶司。
建宁帝大笔一挥,在折子写了个‘准’字。
柴世博和康悦然关系不错,有康悦然帮着柴世博,市舶司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完善并发展起来。
柴世博收到建宁帝的批复,兴奋极了。他在木涟的酒楼包了三间房庆祝,请了安州许多商户,大声宣布,他以后就是安州市舶使了。
隔了没几天,康元晨的康记大车行,在市舶司附近低调的开业了。
牛大严带着贺礼亲自上门道贺,新掌柜康元午很客气地招待了他。
太客气表示不熟!牛大严知道,他和康家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他以后也很难再沾康悦然的光了。
看着大堂里摆的贺礼,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算借口找的再好,一旦分开,别人总免不了猜测几句。
康悦然、贺正初、大小成都送了礼,有钱的多送,没钱的少送,多少都是个意思。
康家大车行的匾额是宁王爷亲笔提的,楚蕴送了两匹马,康悦然不想太高调,两人都是私下送的。
康记大车行开张的第三天就迎来了一笔大生意。朝廷走海运的船回来了!
陆凯很有经验,手把手教柴世博、楚蕴和贺正初走流程。
先把货卸到市舶司的仓库,让人去检查货船,若有问题要赶紧修补。
命人将带回来的货物登记造册,定好日子后通知商户来看货,在商户来之前要给所有货物定好价格......
朝廷的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