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康悦然胸有成竹的样子,众人的心往下落了落。
于红火问道:“那我们就放心了,大东家,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建窑了吗?”
“嗯,青砖已经运到白头山了,就等你来了教我们怎么建窑了。”
于红火指着两位烧窑师傅,“唐师傅、黄师傅烧了半辈子窑,对建窑颇有几分心得。”
“那就麻烦诸位了,你们就暂时住在青平山后山吧。等向善村的房子建好了,你们再搬过去。
你们的月钱,我会重新给你们定,保证不会比原来少。以后若是干的好,还有奖励。”
众人大喜,赶紧向康悦然道谢,并保证一定好好干活。
康悦然指着等在一旁的王海说道:“他叫王海,以后是白头山窑口的大管事,你们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去找他。”
王海朝着众人作了个揖,笑道:“各位叔叔好、大哥们好,我叫王海,我并不懂烧瓷,若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各位叔叔、大哥多提点我。”
于红火回了一礼,“不敢,王管事客气了!”
康悦然道:“怎么建窑、怎么烧瓷、怎么安排窑工干活,是于师傅说了算。采买砖石木料、窑工的一日三餐、烧出的瓷器如何卖,这些事是王海说了算。
你们之间遇事多商量,王海还小,于师傅你多提点他。”
等大家互相客气完,于红火让儿子于青、于蓝抬进来一口大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是于家父子过年时烧出来的几件彩瓷。
康悦然拿起一只碗,抚摸着上面的云纹,夸奖道:“于师傅真是好手艺啊!”
于红火眉眼间有几分得意,“是托了姑娘的福,姑娘留下的那本书,对如何烧制彩瓷记载的十分详尽。”
于青道:“彩瓷是很漂亮,但绘制起来十分麻烦。若是姑娘要大量烧制,那绘瓷的师傅得多请一些才成。”
康悦然回道:“我已经联系了十个,建好了窑就来上工。都有画画的底子,但在绢帛上作画和在瓷器上作画终究不同,所以还请三位多教教他们。”
在平面的宣纸或绢帛上作画,和在瓷器上做画不能说毫不相干,却也是截然不同,但有绘画经验的人上手肯定要快一些。
于青笑着点头道好,他没想到康悦然会想的如此周全。
于红火见康悦然满意自己带来的瓷器,道:“汪家窑口的事还请大东家多费心!”
“好!我会尽快解决!”解决了麻烦,大家才能放心干活。她让王海去安顿众人,她在书房里想办法。
汪家的事自然该由汪家人来解决,汪全财霸占了汪家窑口,那最恨汪全财的,肯定是汪家小少爷。
思及此,康悦然让胡大成赶着马车,带着小五子一起去了张山县。
小五子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告诉康悦然,汪家小少爷名叫汪文清,如今住在汪家大宅里。
汪家大宅那晚死了太多人,亲戚都嫌大宅不吉,汪文清这才能将自家大宅保住。
小五子问道:“姑娘,咋办?直接上门吗?”
“对!直接上门!这事势必会闹到人尽皆知,没必要遮遮掩掩。”
她与汪家无亲无故,出手帮汪家必定有所图,与其让百姓凭空猜测,不如把事情放到明面上。
三人驾着驴车去了汪家,拍了好半天的门也没人开门。正当他们要离开时,汪文清回来了。
小小少年,身姿挺拔地站在不远处,问道:“这位姑娘来我家有何事?”
康悦然对汪文清的第一印象不错,“我姓康,是青平庄的大东家,来找你谈一桩买卖。”
汪文清和孙安脸色一变,几步过来,一起给康悦然磕了个头,“原来是恩人来了,是小子眼拙!”
康悦然杀了赵学,勉强也算汪文清的恩人。她扶起汪文清,“你不必如何多礼,赵学也是我的仇人。”
“康姐姐帮我报了仇,理应给姐姐磕个头。”
孙安也站了起来,“若是康姑娘不嫌弃,就到家里说话吧。”
汪宅很大,但下人很少。从门口走到堂厅,所经之处没有一丝杂乱,这让康悦然对汪文清和孙安的印象更好了。
孙安吩咐一个妈妈去烧水,然后很自觉地站到了汪文清身侧。
康悦然开口说道:“我正在白头山上建窑烧瓷,相中了你们汪家窑口的一众老师傅和窑工,可他们都跟窑口签了契约,所以我来跟你商量商量这件事。”
汪文清面露几分哀伤,“汪家窑口以前的确是我祖父的买卖,可现在,已经由海县令判给汪全财了。可既然康姐姐来找我,想必已有打算,不妨直言。”
“小家伙倒是聪明!我帮你把你祖父的产业都要回来,你把汪家窑口,包括所有师傅和窑工都给我。”
孙安道:“那些师傅们大多签的是十年的契约,不是死契!”
“无妨,我不需要他们签死契,只要他们好好干活就行。”
汪文清眼中划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