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赶忙答应,“行行行,我带你们去。只要别抓我,我都听我们的。”
他一把推开丁婆子,带着段飞几人走了,丁婆子和她大儿子一家赶紧跟了上去。
康悦然看向另一家,那家人一副营养不养的样子,衣裳也破破烂烂,看来是真穷。“王海,你带人去他们家,家里有多少粮食,你就带走多少粮食。”
刘三丫挺直了腰板,大声道:“等等!大东家,我们家是真的穷,只有两亩沙土田,我家是真的吃不饱饭,我们一家四口愿意卖给大东家。”
“穷,不是你们偷盗的理由,若每一个吃不上饭的人都去偷别人的、抢别人的,这世道岂不是乱了套?
你们想卖给我,那我问你,靠山村加青平山有三千人,有什么活是你们能干,他们干不了的?”
刘三丫还真有绝活,她回道:“我记性好,看过的人、记过的数,只要记住了就忘不了,我、我算数也快。大东家不信可以考考我。”
康悦然来了兴趣,她随口问了几道一百以内的算数题,刘三丫张口就能答。
她又让刘三丫重复一遍她刚刚问过的算数题,刘三丫也很流利地复述了一遍。
“好!不错!那你跟我走吧!”
刘三丫的娘死死抓着刘三丫的胳膊不松手,给康悦然连连磕头。
“求求大东家别带走三丫,我跟你去做苦力,我家男人没了,只有我们娘四个相依为命,求求大东家可怜可怜我们吧。”
小五子指着刘三丫的娘说道:“求什么求,你还不赶紧谢谢大东家,大东家看上你家闺女,那是你家的造化。”
康悦然道:“你们若是愿意,可以一起去靠山村。”
刘三丫磕了个头,眼神有些闪躲,“大东家,我们愿意!只是,我爷爷还在世,他恐怕不愿意让我们走。”
小丫头很心虚,康悦然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刘三丫鼓起勇气,道:“我爹刚没了一年,我爷爷、我爷爷、我爷爷看上了我娘,总想占她便宜,我们一家四口日日过得胆战心惊。求大东家带我们走吧。”
小五子张大了嘴巴,“你爷爷也太不是东西了。”
康悦然道:“王海,去他们家,叫她爷爷签了这四口人的卖身契。三百多斤的粮食不用交了,另外再给他们五百斤粮食,免得说咱们青平庄欺负人。”
王海答应了一声,招呼三个人搬粮食,又去驴车上拿了纸笔,带着刘三丫四人去了他们家。
刘三丫的爷爷想把刘三丫她娘留下,被王海吓唬了几句,乖乖按了手印。
段飞那边也很顺利,小儿子钳制住丁婆子,他带人搬走了粮食。
收完粮食,康悦然带着一万斤去了长鸣县,王海带着刘三丫四人和余下的粮食、地瓜回了靠山村。
程县令看到粮食十分亲切,忙不迭地吩咐人运到城门外分发给灾民。
交完粮食,康悦然给了段飞五两银子,让段飞带人吃完饭后先回去,她想去看看郝掌柜。
段飞犹豫了一下问道:“大东家,咱家的肉干卖的很快,要不要再去猎几头野猪?”
肉干的味道很受欢迎,卖的确实很好。“也行,那你们吃完饭去买几个火把,到南城门等我一会儿,我有点事儿,呆会儿去找你们。”
康悦然买了两盒点心,去了琼波楼。
琼波楼的生意很冷清,但郝掌柜见到她很惊喜,问了她的近况,还说他已经给程掌柜送了信,程掌柜过些日子就回来了等等。
康悦然没提青平山,只说自己住在府城挺好的。“不是说大家都愿意出门了吗?怎么我看街上的人不多啊。”
“唉!猛虎帮被剿灭了,青平山的土匪也向善了,本来大家是都愿意出门了,可谁能想到大吉镇有好多人生了病,有人传是瘟疫,把大家吓得不轻。
平王殿下派到县里的郎中去看过,说是洪水弄脏了井水,百姓没有把水烧开就喝,所以生了病,不是瘟疫。
生病的人喝了郎中开的药,听说是好多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水要煮开了才能喝。”
康悦然不知道这到底是平王的主意还是郎中的主意,但把瘟疫说成是生了病,的确能大大降低百姓的恐慌。
郝掌柜问道:“康丫头,府城有人生病吗?”
“这倒没听说,府城没有被洪水淹过,加上医馆也多,就算有人生病也很快被治好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你也要小心些,水必须煮开了才能喝,万不能喝生水。”
他突然想到什么,又道:“我前些日子见到你们村的里正了,他来打听你的消息,我说你去了府城。”
康悦然听完后心里还挺暖的,“那他有没有说村里怎么样了?”
“我问了,他只说村里也有人生了病,正在医治。他向我打听了领救济粮的事,我跟他说那得本人亲自去领,而且是每天去领,他听了以后又带着人走了。”
从凤头村来县城得走大半天,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