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得厉害,却也架不住这可怕的感觉。
苏巍州察觉到异常,伸手抚着她的脸,“你怎么呢?”
他凑近的那一刻,那种感觉更是翻江倒海的涌来……掌心灼热的温度让宁瑶更加不适的颤了颤,她本想拨开苏巍州的手,可伸出手的那一刻,她并没有拨开,反倒情不自禁的握了上去……
宁瑶被自己反常的举动怔了。
自己在这方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得无厌了……
她皮肤角质层比较薄,是容易留痕的体质,第二天一早可想而知,身上又是各种景象。
没办法,她总不能顶着这样一身去试衣服,只能向那位设计师说声抱歉,另约改日了。
婚礼在即,宁瑶完全没有即将穿上婚纱的憧憬与喜悦。不过这件事她谁都没有说,默默的藏在心里,不去想苏巍州做的那些坏事,只去想他的好……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告诉自己,她是愿意的,她的笑容可以骗过所有人,可骗不了自己对苏巍州越来越陌生的心。
当然,同样骗不过的还有眼神毒辣的谢玲。
谢玲在外地的高雅会所已经陆续开张了好几家,她现在是事业有成的成功女性,好不容易抽点时间回来一趟,所以这段时日一直陪着宁瑶,等婚礼完了,就又要立刻飞回其他城市。
宁瑶暗淡的眼神被谢玲直接看穿,她微微打量片刻后,直言不讳道,“你现在的模样很丑。”
宁瑶心中颤了几颤,笑道,“可能是这段时日没有休息好。”
谢玲嗤笑,“不是这个缘故……我之前说过了,恋爱养人,如果你过的幸福,你的精气神不会是这样……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双眼无神,眉头僵滞,笑容疲惫……虽然脖颈处的痕迹让你看起来像个夜夜笙歌的浪/女,可你状态,像一个不见天日的囚犯。”
她默然不语,略低了一下头。
“我问你,苏巍州是不是逼你了?”谢玲伏过身子,凑过来压低声音问。
宁瑶眉眼稍动,良久才答,“没有人逼我。”
。“那你为什么非要一条路走到黑?”谢玲不解。
“我跟苏大哥已经领证了,早就是夫妻,办场婚礼也没什么。”她故作淡然一笑,却下意识垂下眸,逃避那审视的目光。
“那为什么这么久,你连一件像样的婚纱都挑不出来?”谢玲静静看着她,“那些婚纱图纸都是出自行业顶尖的设计师之手,不论款式还是风格都没得挑,可是你却一件看得上眼的都没有,甚至还想随便选一件应付一下……是因为它们不好看吗?我想不是的。”
谢玲一字一句,目光凌厉的直视着她,“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挑选婚纱的热情。人在没有热情支撑的情况下去做一件事的时候,自然就会疲惫,会敷衍,会迷茫。”
谢玲一脸凝重的下了最后定论,“所以,承认吧,你不爱苏巍州,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宁瑶一怔,掀起眼皮正要说话,就听着一道冰冷的声音穿插进来。
“你说谁不爱我?”
谢玲背上嗖然一凉,僵硬的转过头,悻悻一笑,“呵呵,我说我自己呢,我不爱你……”
不知道苏巍州听见了多少她们的谈话,他走进来,扫了一眼谢玲,眼中腾起一抹厌色。
谢玲识趣的站起身,“那今天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她还不忘提醒宁瑶,“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着……别忘了周末还要去试婚纱,对方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设计师,总放人家鸽子不太好。”
宁瑶点头,站起身目送她离开。
待谢玲走后,她这才将视线移向苏巍州,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苏巍州淡淡的扬了下唇角,“事情忙完不就回来了。”
她“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谢玲不在身边,她格外无聊,只能去画室打发时间。
路过苏巍州身边时,他拽住她纤细的手腕,吓得她的心猛地一沉。
他默了片刻后,语气清冽的问,“方才谢玲说的话,是真的吗?”
她没有太意外,只是问,“你听见多少了?”
“都听见
。了……她说,你对这场婚礼没有热情,说你不爱我了。”他挑了唇,讥诮的弧度若隐若现,“是真的吗?”
宁瑶舔了舔唇,第一反应不是认真的回答问题,而是怕他生气,“你别多想,玲姐这个人最爱胡说八道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苏巍州一双眼,暗了又暗,最终松开手,没有再执着于答案。
宁瑶以为自己敷衍过去了,松了口气,去了画室,一待就是一下午。
她感觉自己的画不如从前活泼明媚了,以前的画都是提笔拈来,潇洒随意,一气呵成……
而现在画的画,挥笔艰难不说,连颜色光影都透着一股颓废之气。以至于最近接的好几单生意,客人都不是很满意,嚷嚷着要她退钱。
无奈,她只好暂时关了网店,把自己关在画室苦磨手艺,不过并未有起色,反倒愈画愈糟糕。
黄昏已至,墨色将临。
宁瑶最怕的夜晚又要来了,她最近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到晚上内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