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不明白他怪异的温情从何而来,还有这番话究竟有什么深意,只是觉得他的一举一动,哪都透着古怪。
她想直接问,可又觉得这样像是显得很关心他似的,于是装作漫不经意的随口道,“怎么一副你快要死的口气,难不成你去体检了?医生说你活不过三个月?”
容轩俯身靠近,笑吟吟问她,“你希望如此吗?”
宁瑶一怔,随即耸耸肩,“随便,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她站起身,看了下时间,“既然你已经过来了,我就可以走了。”
容轩在她身后问,“去哪?这不就是你的宿舍。”
宁瑶脚步一顿,拧着眉,“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宿舍?”
这间破屋她只是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并没有费力去装扮捯饬,房间里根本没有女性住在这儿的痕迹,可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ωωw.cascoo.net
容轩没有答,伸出拇指慢悠悠的勾出一旁的床头柜里不小心露在柜门外的一根奶白色肩带,挂在手指上,还恬不知耻的抖了抖,“喏,当然是因为这个。”
宁瑶的脸顿时如同被火烤似的一烫,咬牙切齿,“谁让你的眼神四处乱瞟的!”
容轩重新给她放了回去,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皱眉一笑,“一件小衣服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见过。”
她没有去接他的浑话,拿在桌上的车钥匙就要走。
容轩看她拿车钥匙,这才明白她要去哪,快步上去,伸手拦下她,“这么晚了,你还要回A市?”
宁瑶看了下天色,又看了下时间,“还不晚,现在出发大概十二点钟之前可以到家。”
他沉冷的笑笑,“既然这么舍不得苏巍州,为什么又要跑到这穷乡僻壤的破地方来躲他?”
宁瑶有些不爽,这种不爽不仅仅是因为他干预她的事,而是他虽然不在她身边,却总能预算到她每一步的动机。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躲苏巍州?”她问。
“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这
。个,我还知道……”容轩靠近,一缕雪松的淡雅气息,直往心底钻去,偏偏他的手指还抚上她的脸,细细摩挲着细嫩肌肤,故意用阴恻恻的声音凑近在她耳畔,“苏巍州……会剥人的脸皮……”
宁瑶没有诧异太久,她脑中飞快的转动一下,就知道容轩的是通过何种途径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是我喝醉酒之后告诉你对吧。”
容轩挑眉,“那天的事,你记得?”
“不记得。”她答,心里微觉茫然,想着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他呢……
这件事在她压在心头很久了,她的确很想找个人倾诉,但不敢对任何人提起……她怎么就轻易告诉他了!
“我猜你内心现在一定很纠结吧……一边想要喜欢他,一边又接受不了他的残忍,过去的美好如同一张天罗地网把你裹得喘不上紧,你想要挣脱,可又舍不得破坏……”他的手移到她的下颚,轻轻挑起,直视着她迷离如烟的眼,“我说的没错吧?”
宁瑶秀眉一皱,目光不由得闪躲,她平复一下情绪,抬眼定定的看着他,难得这么和颜悦色,“所以呢,我该怎么办?”
“你居然在请教我?”容轩有些诧异。
她撇过脸,叹了一口气,“你并非我倾诉的最佳人选,可是现在除了听听你的意见,我也别无选择。”
“我的说你会听吗?”
“先听听看再说吧。”
他顿了一顿,笑意慵懒的重新坐下,“老实说,我不喜欢给别人意见,这个世界上真正愿意听取别人意见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更喜欢自己去闯,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我只能告诉你的是,选择站在一个残忍暴虐的人身边,就要做好被他同化或者被他毁灭的准备……因为两个不同观念的人,可以保持一时的激情,但终究无法维系长久的和平。”
宁瑶默了良久后,脑中不知想到什么,忽轻开口问他,“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闻
。言,他幽幽盯着她。
宁瑶抬起水雾弥漫的杏眼,“如果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觉得应该把它藏在哪才合适?”
容轩清源微微皱了皱眉,“物以类聚,既然是重要的东西,那当然要跟重要的东西放在一起。”
宁瑶一怔,反复琢磨着他的话,重要的东西当然要跟重要的东西放在一起……
那对于苏巍州来说,什么才是对他重要的东西呢?
带着疑问,宁瑶还是回了A市。
苏巍州今天给她打的那通电话也感觉怪怪的,他问她怎么还不回来,说是想她了,可宁瑶总觉得他是有什么事想告诉她,可最后还是欲言而止。
她有些不放心,想赶回去看看,当然除此之外,她还没有忘记她的任务……
幽静素雅的宅院,苏巍州默默的看着壁钟上时针分针秒针一点一点的掠过,时间流逝的让人抓不住。ωωw.cascoo.net
他只身坐在餐椅上,后背挺得孤傲笔直,面前的餐桌上摆放着一块精致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快燃尽的蜡,随着那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