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沐浴之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给苏巍州给打了一通越洋视频电话。
她知道,既然苏巍州的心腹已经出动了,那苏巍州肯定也知晓了今天的事情。她还是决定给他打一通电话,向他解释一下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人心有时很脆弱,不及时捂着,会凉得很快,所以有些解释,需要趁热打铁。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无人接听,难道是在睡觉?
宁瑶特地查了一下瑞士的时差,那边现在是下午,而且苏巍州也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她蹙眉,锲而不舍的接着给他打,每次都是一直侯到最后一声才罢休,一连打了好几个,终于最后选择放弃了。
她想,他不会是因为今天事情生气了吧?
脑海中涌出这个念头之后,马上又被宁瑶否认了……不会的。苏大哥出发去瑞士的前几天,他们两人还那样柔情蜜意,像是又回到了他没有受伤的那段时光……他肯定只是在与医生会面,因为在医院手机需要调静音,所以没听见她的电话。
这样安慰自己后,她心里好受多了。在不确定事态的发展之前,先不要怀揣着恶意去揣测别人,尤其不要猜测自己最爱的人。
因为当你怀疑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在往这个人头上按罪名。这是不信任,是伤害。
宁瑶定了定神,吹干头发后,侧躺着,看着那盆栀子花,想着苏巍州临走时缠绵悱恻的一吻,心里逐渐安定温暖下来,缓缓入睡……
次日,趁着天气不错,宁瑶准备约玲姐一起去寺庙烧香拜佛,这姐们总嚷嚷着自己桃花运太差,遇到的男人不是太丑就是太花,正好约上她一起祈求许愿,而她自己呢,自然是求苏大哥这次去瑞士一切顺利,这一生都无病无灾,祈求母亲下辈子有个好归宿,不要像这一世过得这么苦。
她给谢玲打电话,没人接,又补打了几个,还是没人接。
宁瑶奇了怪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接她电话,苏巍州人远在国外,她拿他没辙,可谢玲她
。可就有一万种可以联系到她的方法了。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她家里,红罂粟,她常去的美容院,常去的瑜伽馆,咖啡厅,宁瑶都了如指掌。
不过看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是还没有起床。谢玲平时很自律,从不睡懒觉,闹钟一响就起,大概是昨晚加了夜班,陪着贵客喝了些酒,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偶尔赖床。
宁瑶买了些早点,直接去了谢玲住的小区,敲了敲门,很久都没有答应,想着也有可能是她睡得太沉了,于是把早点放在门口,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嘱咐她记得吃早餐,这才独自一人去了寺庙。
a市的寺庙很多,宁瑶偏偏选了地势最复杂的南音寺。南音寺藏于深山之中,全寺紧贴悬崖峭壁之上,十分惊险,参拜者稍有不慎,可能会因一时疏忽掉落万丈深渊。
因为拜佛讲究心诚则灵,所以南音寺反倒成了测试参拜者内心是否坚定的试金石,内心不坚定或者没有一点信念支撑的人,是根本无法走到最后。
狭隘的石板路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山顶,宁瑶只是在山脚下就听见悠远深沉的钟声。她顺着曲折复杂山路一直向前走,俯瞰银光闪耀的星河,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越过稀稀疏疏的行人,心无杂念,一心往前。
与那尊大佛越近,那钟声就愈发清晰肃穆,听着颇能安抚人心。
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宁瑶终于到达山顶,佛门净地,人多却不喧哗,大家都对着最高的那尊佛像三叩大拜,宁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太了解拜佛的习俗姿态,只能跟着别人有样学样。
众人参拜完后,再由一位老和尚带领他们打坐念经一上午。由于这个完全是出于自愿,没人强迫必须得这么做,所以最后睁开眼时,宁瑶发现最开始坐下的那批人都已经离开的差不多,剩下的除了一些长者,再就是她。
年轻人多半不信这些,费劲千辛万苦上来已是不易,不愿意再吃太多苦头,毕竟待会儿还要留下来
。吃一点荤腥都没有的斋饭,下午还要帮忙打扫寺庙,清理落叶什么的。宁瑶之前也不信这些,若不是心中有所求,估计也不会来。不过不信归不信,虔诚归虔诚。宁瑶全程都持着一份庄严去对待这件事,没有半点偷奸耍滑,消极怠工的心态。
一直忙碌到傍晚,寺庙都沐浴在玫瑰色的朝霞之中。最后只有宁瑶与一位老妇人坚持到了最后,下午扫地时宁瑶与这位老妇闲聊了几句,老妇说的她儿子生病了,癌症晚期,医生都说无力回天,叫家里人回去准备后事。束手无策之际,只好来祈祷神灵庇佑,于是这位老妇几乎每日都会来,她说她在这里的几个月,宁瑶是第一个能坚持下去的人,还关切的询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才导致她小小年纪就有这份吃苦的心性。
苏巍州的病情太特殊,宁瑶只是藏一半说一半,说是她的爱慕的男子生了病,所以来祈求他早日恢复健康的身体。
老妇人笑道,说,哦,原来的爱情的力量。老妇人还说,这里的神明很灵验,她的儿子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以前是完全吃不下东西,可是最近可以吃下一碗米饭,虽说不至于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