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学,楚博尚早已等候楚风箫一同回相府。不过陈闫直接开口,今日入学第一日他想同自己的学生熟悉熟悉,让楚博尚先回去吧,楚风箫晚饭同他一起用。
韩书本已经走到门口复又折返回来,哪料陈闫开口:“韩书,今日你便先回去吧,明日为师再同你细谈。”
韩书拱手一礼:“是,老师。”心里吐糟,我怎么有种楚风箫是亲学生,我是捡来的感觉。
郦溟川行了过来,拍了拍韩书肩膀:“小师弟,老师就这么个脾气,以后你就适应了,走吧,今日师兄做东。”
韩书恭敬:“不敢不敢,还是该师弟……”
郦溟川笑笑:“这你就别同我抢了,不然我可没脸让你喊师兄了。”
两人走了后,楚风箫微微蹙眉,直觉上陈闫是有话要单独同她说。但陈闫不开口,楚风箫也没法多问。
之后就随着陈闫回了陈家,楚风箫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论如何第一天就到老师家蹭饭的还真是没有几个,且陈家与其他人家不同,那可是当朝陈太保的家。
楚风箫原本以为陈闫会随便找个饭馆,压根没想到是到陈家,若是早知道,肯定寻个借口避开,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入了陈家楚风箫处处谨慎,不敢多说一句话,唯恐出错。
陈太保见楚风箫这模样,不禁笑了:“还真是个乖巧的孩子,不过把这当自己家就好,不用这么拘谨。”
楚风箫更加恭谨。就在此时一个男子忽然握住她的手:“哥哥,我们又见面了呢,那日哥哥出去后,阙儿家的人就来寻阙儿了,阙儿就回去了,也没能和哥哥说一声。”
楚风箫不禁怔住,如今算是明白陈闫为何执意要收她为徒,我就说我那文采总不至于让陈闫这般看重。只是这阙儿到底是谁?看这模样明明有些痴傻但却又颇得陈家看重。倏然眸中一亮,难道这人便是先陈皇后的儿子当朝七皇子东方阙?
陈太保看着东方阙握着楚风箫的手,眸中划过意味深长的笑意,同时对楚风箫的态度也更加温和:“阙儿,过来,到外祖这边。”
东方阙乖巧点头,拉着楚风箫就往那边去。
楚风箫蹙眉,不是,你的身份去那坐没什么问题,但我这不合适呀!不过东方阙显然并不管这些,楚风箫又不能直接将东方阙手给掰开,万一得罪了,自己可吃不老兜着走。
到了地方,东方阙直接坐下:“哥哥,你也坐。”
楚风箫尴尬笑笑推辞:“那个,晚辈觉得,还是该坐到……”
陈太保笑笑:“不妨事,孩子,就坐这吧。”
楚风箫也不敢推辞了,干脆挨着东方阙坐下。既然推辞不了,跑也跑不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陈家再显赫也不至于吃了自己。
与楚定坤比,论官位陈太保实际上要低上一级,但架不住人家陈太保是三朝元老,陈家又有无数子弟在朝为官,就连文人之首都是陈家之人,再加上先皇后亦是陈家嫡女。陈家地位在太渊无人能及。
这一顿饭,楚风箫用得是食不知味。
用过晚饭,楚风箫便打算回去,哪知陈家特别好客,陈太保直接让人家回去同丞相说今日楚风箫留宿陈家了。
楚风箫这下就更不安了,这是什么情况?东方阙更是拉着楚风箫:“哥哥,今晚同阙儿一起睡好不好?自从那日一别,阙儿就很想念哥哥了,阙儿每日都在宫中自己住,偶尔父皇才允许我回来外祖家,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到哥哥呢。”
楚风箫有些怔,虽说现在年岁还小,对方又是个痴傻的,但终归男女有别呀!刚想开口拒绝,陈闫忽然开口:“风箫若是不愿,也可同为师一起睡!”
那还得了,楚风箫忙道:“无妨,便同阙儿一起吧。”
然后,东方阙就把楚风箫拉到了卧房,楚风箫不禁扶额,叹息一声:“阙儿,我与他人一起,习惯和衣而眠。”
东方阙眸中划过笑意,乖巧点头:“嗯,好,那阙儿也不脱衣服。”
到了亥时,见楚风箫依旧坐在桌案旁,东方阙起身拉住楚风箫手:“哥哥,阙儿困了,咱们睡觉好不好?”
楚风箫叹息一声,扶额:“好。”
最后东方阙睡在里面,楚风箫睡在外边。原本楚风箫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却没想到躺下后竟莫名觉得心安,很快困意就上来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东方阙本来还担心楚风箫会睡不好,如今看着倒是自己多虑了。东方阙侧身撑着下巴看着楚风箫。他也不知为何,自从破庙相遇后便总是想起这个小女孩,到后面几乎夜夜入梦。便命人查了查,一查之下才知是楚家二房的遗孤,也是曾经在皇宫内给了他活下去希望的小女孩。
明明是个女孩,却硬要以男子身份生活,太不容易了。于是得知楚相入宫求太医时便吩咐章太医过去。得知她想入崇明学府便要求老头务必收她为入门弟子。
此刻,看着熟睡的楚风箫,东方阙唇角轻轻勾起,以前他不懂,为何母后将父皇看得那般重,如今他大概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