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酒店,可能是因为吹了许久的风,觉得头有些疼,林清浅洗完澡就躺下了,想着睡一觉就会好。
可是,睡到再次醒来,头疼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严重了。
林清浅蜷在大床上,头疼的像是要炸开,她伸手,摸到床头的按钮,台灯亮了一盏。
周身是又软又暖的被褥,可是她还是觉得冷,明明是九月份的季节,虽然已经入秋,但也没到很冷的时候,可她这会儿却觉得很冷,像是冬天一样那么冷。
林清浅手抚上额头,烫的像火炉。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整个房间静的只剩下加湿器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侧了个身,伸手在包里一阵翻找,没有她想要的东西,那天早上出来的实在是太仓促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无论走到哪里,她的包里总会带着那些常备的药物。感冒药,止痛药……她就是怕这样的时刻。
天已经蒙蒙亮了,手机放在床头,她一碰,发出一簇幽弱的光,很快又暗下去。
想到之前碰到吴战,他们好像也住这个酒店。
她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一个号码……
纪谨言急匆匆的闯进来,像是一阵凛冽的风。
林清浅睁眼,最先看
到的不是他那张又黑又沉的脸,迷糊的大脑第一反应是,他竟穿着这么单薄的开衫和长裤就跑来了。
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是纪谨言以后,林清浅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刚才是想着麻烦吴特助能不能帮忙买药的,可是没想到纪谨言竟然站到了自己房间里。
酒店的侍者站在纪谨言的身后,战战兢兢地看着林清浅。
林清浅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没事了。
年轻的姑娘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真是被眼前这个暴躁的男客人吓了一大跳。
天都没怎么亮,非要她拿着酒店备用的房卡过来开门,噼里啪啦的法语讲的比她还要溜,根本就没有给她余地拒绝。
他甚至威胁她,“如果房间里的人有什么事情,你也不用在浩斯特混了。”
侍者退出房门外,贴心的带上了门。
纪谨言插腰站在床边,床上的人儿似乎连抬眼看他的力气都没有,脸上两抹异常的潮红。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林清浅,你不是医生吗?医生也生病?”
纪谨言此刻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平面,明明已经暗潮汹涌,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
“医生怎么了?”林清浅
瘪瘪嘴,不是没听懂他的讥讽,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此刻的纪谨言像是生气闹脾气的小孩子,“医生也是人。”
他没有再和她说话,拿了个玻璃杯去给她倒热水。杯子碰撞桌壁的声音很大,水声扑通扑通的落入杯里。他那么大的动作,显然是在宣泄自己气恼和不满。
林清浅闭上了眼,头更痛了,她不知道自己生病竟也惹得他这么生气?还是,她扰乱了他一早的睡眠他才这么生气的?
她就是预料到会打扰到他,她才打电话给了吴战。吴战做了纪谨言特助那么久,早就习惯了要随时待命,他倒是很热心的说马上就去24小时药店给她买药。
“那你生病了找吴战干嘛?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熟了?他是医生吗?能给你治病?”
纪谨言此刻就像是暴风雨欲来的海面,明明已经暗潮汹涌,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
面对他这一串咄咄逼人的质问,林清浅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这是生气了?总觉得这话阴阳怪气的。
只不过她现在头疼得难受,也只是气弱的开口,“我不知道找谁,刚好想着之前在这附近碰到过他,就……”
纪谨言气结……不知道找谁?他是空气还
是鬼?她完全看不见想不到吗?
这女人简直了!他纪谨言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忽略过!
纪谨言回头,手里还握着那个玻璃杯,水温暖暖的,手心很舒服,他心中郁闷,但是看到林清浅闭着眼,躺在那张宽大的床里显得特别瘦。
却也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吴战跑上来敲门的时候,他才刚刚有点睡意,前半夜在处理秘书发过来的文件,不知不觉竟过了平时的睡点,睡意消散了。
他几乎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夜,脑海里闪过白天的一幕幕,他想着Alexande,想着Elsa,也想着林清浅……
吴战手里捏着三四盒药,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装着,纪谨言望了一眼盒子上的字,大都是感冒药。
他略显急切的说,“林医生发烧了,打电话让我去给她买药,声音听上去哑哑的,怕是烧的不轻!”
纪谨言眯着眼看着吴战,他有些犹豫的问,“我去她房间送药不太好吧……”
不好,当然不好。
纪谨言拿了药就往下跑,胸腔里是一层一层的怒意泛上来,找了个服务员还推三阻四的不愿意给他开门,他忍不住就发了火。
这个林清浅,宁愿找吴战也不愿意找
他是吗?她到底在躲什么?她不愿见他,他偏偏要出现。
纪谨言在床沿边坐下,她还是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