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冷眼看着她,她的眼泪也许是真的,悔恨也许也是真的。
可是,自己能原谅她吗?她悔恨了,求饶了,知道错了,自己就必须原谅她,她就能逃脱法律制裁吗?
她久久地看着哭泣的赵姐,眼中情绪复杂,最终缓缓开口。
“对不起,我不能原谅你,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在这件事当中,给我身心都造成了伤害,我不是圣母,真的没办法做到不追究。”
她说的是事实,她不是圣母,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她的请求,不能说无动于衷。
林清浅觉得她可怜又可恨,就如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初想着要害人的时候,就该想到如果事情败露自己要承担怎样的后果。
林清浅话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是赵姐还是哭着求她,“浅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应该受惩罚!
可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丈夫之前还出了意外残疾了,家里就我一个劳动力撑着,如果我再出事,那我们一家人就毁了啊!”
“浅浅我求求你了,看在我家人的份上,这次就别追究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
后再也不敢了。”
又是这样,家庭困难,所以,就叫做你弱你有理吗?不是她冷血,只是看多了这种,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我想不通,你既然知道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撑着,那为什么还要冒险做犯法的事?是有人指使你,承诺你好处了吗?”
赵姐听到,突然抬头惊慌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疯狂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就是想升职加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果然,林清浅从她的反应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然而,她给她机会了,她还是选择不说。
那也别怪自己铁石心肠,她摇头,“你说的这些都不能成为你免去惩罚的理由,我们还是按照法律程序,该怎么样就怎样吧。”
林清浅说完,也不再理会她。
从警局往外走的时候,林清浅忍不住问纪谨言,“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无情。”
纪谨言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下来,黑眸深深地望着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林清浅转头看他,苦笑,“因为赵姐家里那么困难,她都这么求我了,我还是没有答应放过她。”
“这不是很正常吗?别
人求,就一定要答应吗?”
林清浅看着他,突然笑了,“也是,问你等于白问。”
纪谨言听着她这话,怎么听怎么有股奇怪的意味,“什么叫问我也是白问?”
林清浅看着他,“要我说实话吗?”
纪谨言,“说。”
“我说实话,你不会生气吧?”毕竟这男人有时候比较小气,爱记仇。
纪谨言皱眉,“我有那么小心眼?”
“你有……”林清浅小声嘟囔。
不过还是被他听到了,眉心一跳,他在她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
见他不说话,林清浅抬头看他,不确定地问道,“生气了?”
“没有。”纪谨言没好气道。
林清浅撇嘴,心中暗自腹诽,脸都黑成啥样了,还说没生气,男人啊……
“你还没回答我呢。”纪谨言提醒她,虽然生气,知道她可能没什么好话,但还是想问。
“什么……哦……”林清浅反应过来,“你说问你等于白问啊?”
纪谨言冷哼一声。
“我想的是,像你这样的资本家,应该见惯了类似的事情,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再说……”
林清浅始终没和他对视,“再说,从之前我们接触中
来看,纪先生您一向是十分冷静理智客观的,绝对不会感情用事。”
纪谨言细细品了品她这番话,这不就是在委婉地表达他冷血无情,没有人情味吗?
所以觉得他这种人不常见?是异类?所以问他也没有参考价值?
纪谨言这么一想,成功把自己想郁闷了……
难道自己之前留给她的印象竟然如此糟糕?
“所以,你觉得问谁比较好?叶锦泽?”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脱口而出了。
“嗯?”林清浅突然跟不上他的思维,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到叶锦泽头上去了。
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而她这样的反应,看在纪谨言眼里,就是他一提叶锦泽,她整个人立马就注意力集中了!
纪总觉得心里不舒服,然而,却不知道这不舒服来自哪里,总之,他觉得不舒服。
冷哼一声,“怎么?我一提到叶锦泽,你整个眼睛都亮了?”
“哪有?”林清浅反驳他,并且看着他,疑惑开口,“纪先生,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奇怪……”
“哪里?”
“你总是主动提到叶锦泽,这个叶锦泽跟你什么关系?怎么感觉你好像
很关心他?”
听到她这么说,纪谨言十分嫌弃,“我跟他没关系,不是你认识他吗?他不是说让你负责吗?”
提到这个,他又觉得心中有股无名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