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江时清几乎想扶额叹息。眼前的白雪仰着俏生生的小脸,光影都被女巫挡住,白雪的皮肤在黑暗中都泛着润白的色泽。下巴尖尖的衬托得那双乌黑的眼睛越发显眼,这个白雪比木屋的白雪要小个三两岁。
繁复的长裙堆叠在白雪身后,白雪抱着拂尘的掸子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母...母后。”白雪嗫嚅道。
江时清侧过身,昏黄的光照亮白雪陈旧浆洗到发白的衣服,袖口都磨起了球。
你在这做什么?她们说的你都听到了?是她们故意为难你让你来打扫的?这些话都不适合。
“出来。”
江时清随手取出一件长裙,伸手的瞬间白雪往后缩了缩头也偏向一侧,认命地闭上眼难以遏制地颤抖着,显然是被罚怕了。
听到命令白雪小心翼翼地抬起脸觑了眼王后又很快垂下头缩着肩膀走出来。
“母后!您在不在?”安娜塔莎。
白雪又是一抖,走出去要面对的是经常欺负她的安娜塔莎和塔西娅,留在这里面对的是威严恐怖的母后。没被罚完,白雪不敢出去。
江时清摆弄着长裙有些牙疼,这裙子好多条条和洞要怎么穿?现在换一条来不来得及?崩不崩人设?这条裙子放在最趁手和显眼的蒂法应该是原王后中意的不穿不大好。
从安娜塔莎和塔西娅的对话可以推测出白雪很少和王后接触,安娜塔莎和塔西娅可是王后的亲生女儿如果她有异常应该很容易被发现吧。
实际上在这些念头转过的时候,江时清已经主动拉下帽兜解开长袍,珍珠白的绸衣贴着凹凸有致的身体,舒展的手臂线条优美,纤薄的布料下肤色若隐若现。她拿起长裙套进去拉到后腰时卡住了。
“愣着做什么?过来服侍。”
声音听不出喜怒,成熟的韵色一晃而过,失神的白雪喏喏地上前踮起脚尖手指搭在华丽的长裙上,长裙触感滑腻,是用冰顶级的蚕丝编织的,父王没娶后母前她穿的衣服都是这种材质的。
她匆匆地摸了一下生怕手上的茧子钩坏了衣服又要挨罚。
宫廷制式的裙子穿起来很麻烦,丝带不仅仅要从这个口穿到另一个口还得穿出花样,白雪小心翼翼地穿着丝带连呼吸都不敢太明显,颤抖的手指克制着不碰到母后,即便有衣料隔着。
穿好丝带之后需要拉紧,白雪小声道:“母后,我要用力了。”
江时清嗯了声,白雪拉紧了丝带,腰部瞬间被勒住,裙子的上端卡在肩胛骨下,蝶翼似的肩胛骨由舒张、收缩、再舒张宛如蝴蝶完成了一次振动羽翼,白雪睫毛颤了颤克制不住地贴近了一点。
母后喜欢熏香,她的身周总萦绕着一股特殊的香味,衣服也会沾染上,白雪每次闻到那股香味总能联想到暗夜里盛放的摩洛哥玫瑰。美丽又极具侵略性,但白雪很喜欢,因为父王说母后去世前给她取名时曾说白雪是在夜里才会开放的花。
母后是身份尊贵的女巫经常不在家,当安娜塔莎和塔西娅以各种理由让她打扫母后的房间时,她都会在母后的衣橱外逗留一会儿。今天出了意外,母后现在应该出现在宴会上才对却出现在了屋子里,悄无声息的。白雪惊慌之下躲进了衣橱里。
香味更浓了些,白雪踮起的脚尖又酸又痛崴了一下导致她失去平衡一头磕在女巫的后背上,玫瑰的香味瞬间包裹了她。鼻尖隔着绸衣触碰到皮肤竟是温热的、柔软的,那一瞬间暗夜玫瑰的尖刺仿佛都失了震慑力变得柔软起来。
白雪急促的呼吸喷薄在绸衣上,那蝶翼般的肩胛骨又颤抖了下。
“你在做什么?”江时清侧过脸,小心点三个字出口换成了:“真是笨!”
“对不起...”白雪惊惶地直起身,急促的心脏被泼了盆冷水,她屏住呼吸快速地打了几个结扣后退开。
江时清瞥了一眼发现白雪的目光有些涣散,拐角处却已经出现了安娜塔莎和塔西娅。
“母后!你在这里啊!我找了您好久!”
“母后,您来评评理!塔西娅说...”安娜塔莎蓦地顿住继而大喊:“白雪!你怎么会在这?!”
“好啊!偷偷躲起来吓我们是吧!你故意在窗台上放面包屑引来那该死的鸟在我的裙子上拉屎!你就是存心的不想让我参加宴会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贱人!”安娜塔莎说着就要上前去拽白雪。
一道深红色的身影移了过来:“安娜塔莎!”
【作者题外话】:居然两百章了,我的天,本该三十万字就完结的,没想到都快六十万字了。
感谢追文、投票、互动的小可爱们,没有你们,这篇文早鸽了。
我发现我写起狗血故事来好上头啊。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