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是我下的毒?我那时候整天待在这深宫里,几乎没有出去过,甚至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妹妹身边有这么个小丫鬟,而且我跟她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给她下毒?”楚棉当即反驳道。
“我可没说毒是你下的。”虞啾啾撇了撇小嘴,活像是她被冤枉了一样,小奶音一字一句地接着说道,“不过,你说你不知道这丫鬟,这确实绝对不可能的,刚刚你已经承认了曾为了楚胜杀人一案,贿赂时任刑部侍郎的刘川,怎么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
“这是因为,是因为我三妹求我,我才帮她的。
”楚棉立即又是辩解道。
“是吗?那既然是楚槿求你,理应由楚槿出钱啊,怎么结果却是楚太妃拿自己的私房钱去贿赂刘川?
”虞啾啾继续追问。
“楚槿当时还待字闺阁,没有出嫁,她哪来的钱?”楚棉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
“楚槿是没有出嫁,可她背后又不是没人,她可是永安侯府的二房嫡小姐,背后是永安侯,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告诉永安侯,让他为自己的儿子收拾烂摊子?怎么反而是你们二房在帮着大房的楚胜贿赂官员?”虞啾啾立即顺着楚棉的话往下质问。
楚棉额头一层细密的汗渗出来。
她不懂。
虞啾啾小小年纪,怎么好像长了十颗心似的,跟单纯好骗的宣平帝,简直不像是父女。
倒是更像殷太后那个女人,心眼多得吓人。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她就被虞啾啾见缝插针的做法,给搞得有些不敢说话了,就怕像刚刚那样,被虞啾啾故意挖坑,跳进她的陷阱,不打自招了。
于是此时,楚棉咬了咬牙,有几分恼怒地说道:
“是,我是帮着三妹,贿赂刘川,把楚胜杀人的案子给压了下来,这一点我承认,皇上要治我的罪,我无话可说!
“可三妹身边有没有什么丫鬟,楚胜又是杀的什么人,我丝毫不知!我之所帮三妹,那只是因为三妹开了口,这事若换做是二妹向我开口,我也一样会答应!
“至于她们为什么不找大伯求助,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我只知道,我当时身为贵妃,有这个能力为家人做这么一点小事,所以我就做了!你要非得就凭这一点,就要治我的死罪,那也随便你!”
虞啾啾一听她这一番牢骚,瓷白小脸上就顿时浮现出一抹冷笑。
想靠这一招以退为进,就摆脱这场审问?
做梦!
“楚太妃说的极有道理,啾啾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咄咄逼人,毕竟,当初给楚槿身边的丫鬟下毒的人,根本不是楚槿,而是楚柳,当初求太妃帮忙压下楚胜杀人这桩案子的人,也不是太妃,而是楚柳!”
虞啾啾这话一出口,就立即见到,楚棉顿时又变了脸色。
她陡然意识到,虞啾啾刚从,根本就是在故意引导她去说当初是楚槿下毒,又是楚槿求她帮忙……
但如果事实被证明,这些事情都是楚槿做的,那她自己岂不是又自打嘴巴,在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她刚刚说谎了吗?
楚棉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说的这些,我一概不知!而且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也根本记不清当时到底是三妹求我,还是二妹求我了!”她很狡猾地又变了说辞。
“是吗?楚太妃真的记不清了?”虞啾啾软萌的小奶音,顿时带着可惜地问道。
“真的!”楚棉咬紧了牙,十分肯定地说道。
“没关系。”然而,虞啾啾朝她甜甜一笑,“幸好,这花瓶里藏的那些金银珠宝里,有一样东西,是楚槿的。”
说着,她把周大富招呼过来。
周大富抱着花瓶。
虞啾啾则小手伸进去,摸了摸,很快拿出一只翡翠镯子,“这只镯子,楚太妃一定记得吧?是当年楚太妃进宫以后,有次楚槿进宫看你,你送给她的礼物,后来楚槿求你帮忙,就把自己的一些首饰包了给你送过去,被你藏在这只花瓶里。”
此时,楚棉盯着那只镯子,脸上真的黑了。
她觉得虞啾啾根本就是在故意耍她!
一开始故意引导是楚槿下毒又求她帮忙,刚刚就改口十分斩钉截铁地说,下毒和求她帮忙的人,都是楚柳,这突然就用一只镯子,说其实那个人是楚槿了!
但楚棉盯着那只镯子,又忍不住沉默着。
只因这只镯子的确是当年她送给楚槿的礼物,而且,当时贿赂刘川,那些金银珠宝,也的确是被填塞在花瓶里的,但至于里面有没有这只镯子,她是真的不知道!
正如她所说的,她又不能出宫,怎么会知道花瓶里到底有什么?
那贿赂刘川的事,也是她派了别人去做的。
对了,别人……
当年她是派谁去的?
这隔了二十四年的事,她哪里还记得清楚?
楚棉简直要被虞啾啾给逼疯!
“凌芙公主既然这么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何必总是问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楚棉咬牙切齿地讽刺道。
“唉,真是糟糕,不肯轻易上当了,算了,不逗你了,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