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炼这般言说,声音悠悠,听客们皆是神色有些复杂。
他们已然不止第一次听韩炼提及此事了。
千年之前,巽风武祖御驾亲征两界山身殒!
这等事情,绝对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听客们哪怕知晓,哪怕听了不知晓多少遍,但是却没有人在明面上去谈论。
这等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折辱!
茶楼雅间当中,原本尚有几位纯阳老祖正在暗中传音,讨论韩炼方才言说的下中上三等御剑法门的时候,便听到了这样的言说。
而这件事情,再次被韩炼旧事重提之后,整个雅间当中,一时间安静下来,没有任何人再去言说什么,甚至是灵念传音,也戛然而止。
很简单,如今的仁宗天子,现在还在场呢。
这位听了韩炼言说之后,神色也是一时间多少有些不好看。
而清影老祖,眼底却闪过一抹追忆神色,思绪已然悠然飘远。
有关巽风武祖的事情,原本在巽风王朝,除却少有的大人物之外,并没有人知晓。
当初为了稳住朝堂,稳住那正在溃散的国运,这等事情,被巽风王朝极力掩盖了下来。
如今虽说言说与否已经是不重要,但毕竟关乎巽风王朝,关乎巽风云氏的脸面。
真若是言说,当真是让人不知晓如何去言语。
但是待听到韩炼接下来的言语,所有的听客,皆是变了神色。
“所有人都知晓,巽风武祖陨落在两界山之上,但是鲜有人知,其陨落之地,便是在那两界山边界的一一端,也就是那飞剑碑之下。
而在其陨落的时候,云无忧,正在其身前。
可以说,巽风武祖,是在云无忧眼前陨落的....”
“韩阁主!”
在韩炼言说之后,忽然间一声低吼响起,却见一间雅间猛然间打开,一身披重甲的中年汉子站在窗前,身上杀机凌冽。
他抬眼看向韩炼,神色满是郑重,浑身散发着铁血气息。
“巽风云氏为如今巽风皇族,武祖也好,那位心太子也好,皆是前人,容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玷污!
纵使是你是前辈高人,或许我在你面前宛如蝼蚁。
但须知晓,若关乎我云氏先辈,哪怕我血溅五步,也要为之正名!”
他这般言说,身上已然气息开始沸腾,似是只待韩炼给不了一个合适的解释,便会直接出手一般。
而韩炼听了这话,却是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甚至是说,其说书根本就没有停下来。
在那雅间的窗子被打碎的那一刹,那楼上雅间当中,便已然将此地笼罩。
在其不知不觉之间,便已然被数位纯阳老祖联手压制。
其言说种种,包括他后来‘看’到的韩炼,都是其心底当中浮现出来的一抹幻象。
刚开始他心中还有些愤怒,待其睁开眸子之后,心底顿时如入冰窟。
入眼所见,便是那一张张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容。
他一个机灵,随即单膝下拜。
“臣云空虎,拜见陛下,拜见清影老祖、一气老祖、搏龙老祖...”
他一连言说了数个名讳,身为涅槃大尊,他也是有些眼界。
在场的化身,他识得十位左右,而那十位,皆是纯阳老祖。
眼见这些个人都聚在一处,某个想起来都心颤的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在场能够入座者,怕不都是纯阳境的存在!
“空虎,你当真是好脾气!”
搏龙老祖抬手欲要打,但想了想,自己这一巴掌拍下去,这个小辈纵使是不呕血三升,也要元气大伤,于是转而放下手来,恨恨的在自己大腿上一拍。
“本座在场,当今天子在场,诸多纯阳道友皆是在场。
就连清影都无应声,你你你...”
他言说到这里,一口气险些没顺上来,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去言语。
而这位听了这般言语,却也只是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堂兄起来罢,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韩先生言语,必然有些深意。”
仁宗天子瞥了云空虎一眼,随即这般言说到。
云空虎听了这话,本来只想长跪在这里,但是稍加思量,却还是咬着钢牙起身,站在了仁宗天子身后。
此时他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的调料混杂在一起,谁也难知晓到底是什么味道。
...言归正传。
方才的那等小插曲,韩炼自是没有方在心上。
他仿若未曾发觉一般,神色淡然,继续说书。
“那位武祖承袭巽风王朝气运,但是在天机蒙蔽之后的诸多算计之下,却也是英雄陌路。
并非是其弱小,而是当初入侵至了两界山当中的天灾诡魔,不少于单手之数。
他以武为帝号,可见其自身抱负于决心,只是可惜时也命也,双拳不敌四手,一身的实力,在种种压制之下近乎跌落纯阳之境,就这般被硬生生斩杀。
其肉身陨灭之后真灵遁出,在发觉了飞剑碑之下的云无忧之后,心中本来也是生出些许喜色。
但是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