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燕北王那一声叹息,整个客栈当中,皆是鸦雀无声。
转眼之间,便有听客再也忍不住,泪豆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而见着这一幕,燕北王抬手挠了挠头,随即把窗子重新关了起来。
“哭个甚,搞的就跟本王已经死了一样,你们这是在给本王提前哭丧吗!”
这话语语气听起来滑稽,但是却无人去笑,只是一个个默默的止住泪水。
而在云烈血转过身来准备坐下的时候,却见云绣郡主与云飞扬,走上前来,直接单膝跪在了其身前。
“见过皇伯伯!”
韩炼所说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晓,若非是其言明这位是自己父皇的亲兄长,他们还一直当做,这位只是在宗族族谱之上的一位远房皇亲!
“你们两个小辈这是作甚,怎的跟外面那群家伙一样。”
云空烈没有承这一拜,他自顾自的来到茶桌前坐下,轻轻敲了敲桌子,笑道:“别以为过来拜见我就有见面礼,我这个王爷手底下可有成千上万张嘴巴,穷的很!”
这这话说完,卸下人偶的一只手掌,用另一只手抛了抛。
“还不起来?要不我卸个胳膊给你们当个念想?”
听了这话,云绣郡主两人才有些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心中仍旧是有些后悔。
自己面见这位燕北王,第一次竟然没有直接拜见,若是让自家父皇或者宗室族老知晓了,挨一顿言语教育必然少不了!
这虽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那印象分,必然是有所折扣。
而至了这时,那无定禅师抬眼看向了云空烈,眉头微蹙:“我等只是知晓你耗费生机颇多,却不曾想竟是五百年。
若当真如韩先生所言,你的寿数如今不足十载,可曾想过,日后这燕北道,让谁替你守?”
“守燕北?这还不简单?”
云空烈将自己的手臂重新按上,在自己的木头脑袋上敲了敲,桀桀桀的笑了几声。
“本王自有妙计,你等到时候就知晓了。”
“还自有妙计,看来你又要坑人了。”
“是啊,老洪,你难不成忘了,咱们这不还有约定嘛。
实在不成,你帮我守上十几载也不算过分。
哎,我现在担心的,是这说书的内容传回燕北。
本王若是有十年好活,让我那些个士卒知晓了,这神情,还当真是难办。”
“....”
“....”
房间的另一张茶桌上,听得屏风隔壁茶桌传来的种种言语,云飞扬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他看向身旁云绣郡主,低声道:“皇伯伯的状态若是真如韩先生所言,不用过了今日,便会传到父皇耳中。
你说能有多少法子,为皇伯伯续命?”
“这...”
云绣郡主刚想着说些什么,不成想被封修打断了。
他看着对面两人,眼中闪过些许的怀念神色:“你们莫要去浪费心思了。
太爷曾与我说过,人之将死,自有预感,燕北王自然不想用延寿法子吊住命,想来早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后事。
若是这中间生出种种岔子,反而不美。”
而听了这话,云绣郡主想了想,也是沉默了下去。
是啊,这般大人物都有自己的意志。
若是父皇知晓了皇伯伯的想法,想来也会支持吧。
....说书武榜第九,已经过了数十个呼吸。
但是听客们,依旧被那淡淡的悲伤填满。
韩炼心中思量着是不是到这里就结束的时候,却有听客开口了。
“韩先生,接下来要讲的武榜,也是似燕北王这般的人物吗?
若当真是这般,也实在是太悲了些。”
韩炼听了这话,微微沉吟,随即摇了摇头。
“天下黎民尚且万人万面,各有不同,韩某只是排这武榜前十,怎会有相同的悲?”
他这话语落下,听客们也是渐渐自那背上的状态当中抽出心神,抬眼看向了韩炼。
又过了数个呼吸之后,韩炼觉察时机刚好,随即‘飒’的打开翠玉折扇轻轻扇动,道:“武榜第八:醉道人陈龙士。”
“如今落羽界当中,按照修行功法划分修士,不外乎‘正魔’两道。
但是诸位可曾想到,早在巽风王朝之前,划分修士不为‘正魔’,而是灵修和邪修。
那时候的功法不分正魔,浑然一体,亦正亦魔,皆看心性。”
“这位醉道人,修行的便是当时功法,梦醉玄功。
此法门听起来似是怪异,却功法如其名,需要以酒水作衬,放能够进行修炼。”
“而这酒水,并非是凡俗六粟所酿,也不是灵米灵材所酿。
其所需要的酿酒配方,配料只有三种!”
“一为妖族骨血,二为蛮族精髓,三为世间诡魔!”
“在当年大乾之时,其所在宗门,也是镇压一地的大宗。
但因为种种原因,最后逐渐没落,成为了单传隐宗。
此宗门纳入门徒,并没有什么太多要求,只要可饮酒,心性不坏,便可入此门。
陈龙士青年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