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是个烈女子,她死后,摩多终于肯做一回人,没将她的尸首随意丢弃或者肆意羞辱,而是找了一口棺材入殓之后,拿去跟萧恕谈判。
他知道,宁王妃之于萧恕,是个特别的存在。
他们既然是要合作,这点儿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且说萧恕听闻宁王妃的死讯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半天没有出来。手下进去查看时,屋子里满是血腥味儿,竟是又吐血了。
“殿下!”尤忠看到主子面无血色的虚弱模样,可是吓得不轻。“您这又是何苦。”
“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过要她死......”
“说好了不用刑,摩多竟然出尔反尔,他该死!”
萧恕一边砸着东西,一边怒吼着。
宁王妃是他年少时真心喜欢过的女子,也曾有过甜蜜美好的回忆。如今,那个回忆里总是爱笑的姑娘冷冰冰地躺在棺材里,满身伤痕,一动不动,叫他如何能不悲痛。
萧恕孤单了半辈子,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都没有。他唯一的念想就是重新掌控江山,再将叶氏纳入身旁。
可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捞到。
复国无望,就连心头的那一抹白月光也离他而去。
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萧恕又一口血喷了出来。
“殿下!”尤忠劝阻无效,只得一掌打晕了他。“快去请大夫!”
一番折腾之后,萧恕总算得以保住一条性命。
只是,醒过来后,他便没再开
过口。
追随他的那些人不由得大急。
如果萧恕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年的谋划岂不是就打了水漂?这些人当中,很多都是奔着荣华富贵去的。谋逆是重罪,他们将身家性命托付给这位,他要是倒下了,他们要何去何从?
“殿下要振作啊!”
“是啊,北狄那边儿还等着回信儿呢。”
“尤先生,您快想想法子啊。再这么下去,莫说是复国了,怕是连这宿州都出不去!”
尤忠定了定心神,开口道:“诸位稍安勿躁。殿下只是伤了心脉,调养几日便能痊愈。至于北狄那边儿,我会亲自去一趟,你们之前的付出不会白费的。”
“尤先生,那藏宝图?”
“已经有消息了。”尤忠瞥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说道。
一群人于是转移到别的房间去商议事情了。
顾晏发现鸽子被劫,是在一个黄昏。
他们传递消息,为了以防万一,除了用飞鸽传书,还会专门派人走一趟。只不过,人的脚力有限,会比鸽子晚到几日。
所以,当玄武揣着沈嫣的亲笔书信赶到北疆时,顾晏才得知另外一封家书的存在。
“看来是被人半路拦截了。”玄武一拍巴掌,说道。“幸亏长公主深谋远虑,弄了几封假的书信迷惑对方。”
不然,真把这么要紧的东西弄丢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让你留在京都,怎么过来了?”青龙许久未见到老友,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玄武
一个趔趄,险些栽倒。“你手这么重,想要人命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娘腔了!”青龙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谁娘娘腔!”玄武最讨厌别人说他不够阳刚,抬手就跟他打了起来。
看了看这两个不省心的手下,顾晏拧着眉拿着书信进了里间。
他小心翼翼的将外面的牛皮割开,取出里面折叠整齐的图纸先行放到了一旁,最先看了她写的书信。
沈嫣这次没太多的废话,只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跟担忧。他脑海里描绘着她伏案书写时认真的模样,她歪在美人榻上眯着眼的模样,她抱着雪球对着窗外发呆的模样......算起来,两人已经分开两月有余,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顾晏的目光难得的温柔。
可一想到让他们分开的罪魁祸首,顾晏的眼底就不由自主地浮现一抹杀意。
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顾晏的耐心也快要消磨殆尽。
沈嫣在图纸上标记的地方,他大概有几分印象。那是距离避暑山庄不远的一处山谷,名唤野狼谷。谷底有一个天坑,深不见底,据书上记载,那坑高约百丈,底下还有一条暗河。因为曾有不少人在那附近失踪,故而官府便将那里设为了禁区,将天坑的四周用围栏拦了起来。因为人迹罕至,那里早已是一片荒芜。
谁能想到,前朝皇帝会将宝藏藏在那里呢。
先不说是不是真的有宝藏,但起码可以试着
将觊觎那些宝藏的人引出来,开个瓮中捉鳖。
顾晏打定了主意,便命玄武散布了一些假消息出去。又将完整的藏宝图手绘了多份,故意散落出去,引来一大批夺宝的人。
为了将这些人一网打尽,顾晏传令鬼卫在野狼谷附近埋伏。但凡靠近者,一律绑起来听候发落。
等消息传到萧恕耳朵里时,藏宝图已经满大街都是。
“大侠,要不要藏宝图?一两银子一张!”
“精绘版藏宝图,十两银子,你值得拥有!”
于是,那些为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