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宁王一脸惨白的躺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已经好些时日水米未进了。
他至始至终都没想明白,为何会落到这般境地。
尤其是尤忠的背叛,比剜了他的肉还要痛。
他隐忍这么多年,却在临门一脚时功亏一篑,如何能甘心。
只是,他不认输也不行。
宁州的那些人马死的死,降的降,就连宁王妃都落到了顾晏的手上。而且,他的伤势颇重,没几日好活了。
一切都结束了!
“咳咳咳......”宁王郁结于心,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
狱卒听见里面的动静,只是朝着这边瞥了一眼,便又继续喝酒聊天。
“真不用请大夫吗?要是上头怪罪下来......”其中一个年轻的狱卒问道。
“那不正好,省得咱们动手了。”长着胡子的狱卒砸吧砸吧嘴,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宁王没有受刑,若是病死了,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如果他活着,朝廷还得列出他的罪状来,到时候拉去城门口斩首示众。
两者比较起来,病死起码还有个全尸。
两人的谈话,宁王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苦涩。
他好歹是个王爷,居然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
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朝着两人喊道:“拿酒菜来!就算是死,我也得先填饱肚子!”
“你还当自己是王爷呢!”狱卒嗤笑一声,起身朝他走了过去。“来了这儿的,都是犯下滔天罪行的人,没资格对老子
呼三喝四!”
“朝廷尚未给本王定罪......”宁王一边说话一边喘着,胸口疼得要炸开一般。
“那也快了。你一个反贼,就别抱什么奢望了,没人会来救你的。”狱卒朝着他吐了口口水,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桌子旁。
宁王何曾被这般羞辱过,梗着脖子道:“本王是被冤枉的!”
“哟,这会儿知道喊冤了?!不过可惜,已经有人顶不住酷刑,招了!你举兵谋反,人证物证俱全,没什么可抵赖的!”
“我没有!”
“你怕是不知道,宁州叛军已经被镇压下去了吧?”狱卒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给他。
宁王骇得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没有本王的命令,他们岂敢轻举妄动?!”宁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摸了摸腰间,被他藏得严严实实的令牌竟不翼而飞。
想起尤忠捅了他一刀之后,迅速跳入江中......难道,令牌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顺走的?
想到这里,宁王不由颓然地再次倒下。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多年的谋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尤忠啊尤忠,你真是害苦本王了!”
“若是叫本王知道你的去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吵什么吵!是不是想挨打!”狱卒听得心烦,拿起一根棍子就朝着宁王扔了过去。
宁王躺在地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过了好一会儿,送饭的来了,叫了他好几遍,都不见他应声。打开牢门上
前一看,顿时吓得连退好几步。
只见宁王双眼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头顶某处,竟是早已气绝身亡。
宁王死在了刑部大牢,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就这么死了?那可真是便宜他了!”小皇帝翻看着贤太妃命人送来的奏折,眼神冰冷。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郭诚沏了壶热茶,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最近一段时日外忧内患不断,皇帝是吃不好睡不好,脾气也大了不少。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稍有不慎,就会挨罚。
前些天,因为茶水太凉,他就挨了顿板子,这才没好几天,可不敢大意。
“逆臣贼子,朕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先帝的死本就隐隐指向宁王,如今得知这位皇叔竟并非沈家血脉,而是梅姨娘与他人苟合生下的孽种。这样的人,也敢觊觎皇位,简直罪该万死!
郭诚吓得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年岁的增长,陛下的龙威日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少年皇帝。如今朝堂上百官臣妇,百姓拥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相信要不了多久,那四分五裂的兵权就会回到他一人手中。届时,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都将握在他的手中。
三天后,皇帝昭告天下,列举了宁王的数十宗罪名,其中就包含了谋逆、强取豪夺赈灾银,草菅人命,欺压百姓等,天下百姓无不震惊。
“没想到,一向被称为贤王的他竟是个道貌岸然的
家伙!”
“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连朝廷的赈灾银都敢劫,真是无法无天!”
“听说宁州百姓被收了很重的赋税,被逼得易子而食,苦不堪言,真是造孽啊!”
“混淆皇室血脉,谋害先帝原配,真是胆大包天!”
“这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故而,宁王的尸首被挂在城门上示众三日,每天都有百姓在城楼下朝他扔石子烂菜叶子。
之后,沈嫣便听说,远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