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珠毁容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定安伯夫人的耳中。
叶夫人直道可惜。
她原本是有拉拢薛家的打算,只不过这宁王世子妃的位子薛玉珠是配不上的,顶多就是贵妾。可薛玉珠面容有了瑕疵,自然就要舍弃掉了。
“可惜薛家再无嫡女。”叶夫人叹道。
“薛家小门小户,倒也不必上心。不是还有梁国公府和方家么?”心腹妈妈在一旁宽慰道。
“话是这么说。可因为这一场官司,两家怕是要起隔阂。”叶夫人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皱眉。“你说,好好儿的走个路,怎么就滚下山沟了呢?”
“梁家如今咬死了是方家下的黑手,着实是难办。”
“薛家还想将薛玉珠嫁进梁国公府呢。”
叶夫人冷笑一声。“就她,也配?!”
“可不是!莫说是容颜尽毁,就算脸没事,想要嫁进梁国公府,那也是痴心妄想。”叶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夫人不过是请她们过府赴宴了几回,就真把自个儿当个人物了,真真是可笑至极。”
“眼皮子浅呗。”叶夫人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梁国公世子妃可没那么好说话。等着瞧好了,薛家肯定落不得什么好。”
“夫人高见。”
“行了,不说这个了。老六最近都忙什么去了,可有回来?”叶夫人提起叶六公子就不由得头疼。
“六公子陪世子去京郊踏青了。”心腹答道。
“这草都还没发绿呢,踏什么青!”叶夫人
哼了一声。
“怕是世子爷在府里待不住,拉着六公子去的。”
“世子也真是!这大冷天儿的,还拉着尘儿到处跑,他身子骨本就不好......”外甥跟儿子谁近谁远,叶夫人还是能分清的。
且说叶轻尘带着沈昭出城之后,便去了一处远近驰名的温泉庄子。
这个时节,乍暖还寒的,泡一泡温泉还是挺舒服的。
巧的是,沈嫣最近也住在庄子里,偶尔也会到附近走走。
“泡了几日温泉,殿下的风寒可是大好了?”程嬷嬷放心不下沈嫣,怕那些小丫鬟们伺候不周,亲自跟了过来。
她是宫里的老人了,最擅长帮主子们调理身体。
沈嫣被看得这么紧,有些不太适应。“嬷嬷,只是有些鼻塞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也不能轻忽!多少人都是因为一点小问题拖成大毛病的!”程嬷嬷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
“嗯,以后我都挺嬷嬷的。”沈嫣为了耳根子清静,只得妥协。
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沈嫣出了汗,程嬷嬷这才放她回屋歇息。出了一身汗,沈嫣有些不舒服,命人打了热水进来。
正在沐浴的时候,惊鸿便急匆匆地进来。“殿下,定安伯府的六公子求见。”
沈嫣蹙了蹙眉。“他来做什么?”
“说是宁王世子遇刺,想问殿下借一名大夫过去。”惊鸿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禀报。
“遇刺?”沈嫣眯了眯眼,觉得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蹊
跷。京畿之地,哪儿来那么多的刺客。更何况,真要是有的话,为何偏偏冲着沈昭去?
“你把人借给他便是,其余的不必多说。”沈嫣想了想,下达了这样一条指令。
不管怎么说,沈昭都是她的堂兄,她不能见死不救。
“是,婢子知晓了。”惊鸿领命而去。
没多大会儿,惊鸿便又回来了。
这次,她的手上多了一枚木质的牌子。“这是六公子托奴婢转交给殿下的。说是定安伯府欠了殿下一个人情,日后拿着这块令牌去伯府,伯府定当听候差遣。”
文鸳拿着干帕子进来,刚好听了个正着。
她忍不住斥责道:“你真是糊涂!这东西怎能收,你可是男女私相授受可是犯了大忌?!”
惊鸿愣了一下,解释道:“我也不想收的,是叶六公子硬塞给我的。还说,若殿下不收的话,他便不走。我想着,他一个外男堵在门口叫人看见了不少,这才勉为其难替殿下接下的......”
“这样的伎俩,也就你会上当!”文鸳没好气地瞪她。
“那,那怎么办?”惊鸿一开始还觉得这位叶六公子挺上道,知道感恩。哪曾想,这令牌竟是个烫手山芋,扔或不扔都是错。
“无妨。”沈嫣缓缓地从木桶里站起身来。“他心甘情愿送上门的,为何不要?”
“可是......”文鸳觉得不太妥当。
“当时可有人瞧见了?”沈嫣问道。
惊鸿忙答道:“没有
。叶六公子来的时候是正午,门口几乎都看不到什么人。”
“如此城府,当真是事无巨细啊。”沈嫣从这么一件小事上,就觉得叶轻尘此人不简单。既带着目的接近,又做的不露痕迹,换作是不了解他的,还真是容易对他产生好感呢。
沈嫣扯了扯嘴角。
温泉山庄
沈昭正痛苦地躺在榻上。
一名大夫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好在未伤及要害,养几日就好了。”老大夫熟练地打了个结,而后又叮嘱道:“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