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长公主的信。”聊完太平镇的事,青龙才猛地想起来。
他从腰间荷包里取出字条,交到了沈巍的手上。
听说是沈嫣送来的,沈巍打起精神来阅览了起来。
“凌云......”这名字,他有印象。
“什么醉酒误事,荒唐!”沈巍看完最后一行字,气得将手里的字条捏成了纸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先皇当年的死,到底连累了多少无辜之人!
他与凌云虽只有几面之缘,却知他是个性子爽朗的男儿。凌家军军纪严明,又岂会在战事吃紧的时候喝酒?这样荒唐的理由,竟也有人相信!
青龙问过原因后,替他答疑道:“凌云自刎,一是为了保住凌家,被迫认罪;二来,有好几个所谓的人证,而他势单力薄,百口莫辩。”
沈巍真的是好恨!
他们在前方抛头颅洒热血,只为天下太平,护得一方百姓安宁。他们浴血奋战,将生死置之度外,求的是心安,守的是大禹的疆土。
可就在他们保家卫国之时,却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将士们不是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而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这是沈巍最咽不下的!
想起沈嫣隐晦提到佩剑,他大概也猜到了。那附着在剑上的魂魄,极有可能就是凌云。
他是冤死的,想要讨回一个公道!
在他的背后,还有千千万万个枉死的将士!
沈巍越想越不得劲儿,抬起手狠狠地砸向了一旁的松树。只听见嘎
嘣一声,那碗口粗的松树瞬间崩裂成了几块,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这边的响动,将苏卿月从梦中惊醒。
看到沈巍的手背不时地有血滴落,苏卿月立马清醒了过来。
“你,你做什么傻事!”她爬起来飞奔过去,握住了他的手。又掏出一瓶金疮药和一方帕子,仔细地给他包扎。
青龙知道两人有话要说,识趣地走开了。
沈巍浑浑噩噩的,脸色复杂。
苏卿月眼里满是心疼。“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么,非要这么折磨自己!”
“你不心疼自个儿,我还心疼呢!”
“沈巍,你把我轻舟哥哥弄疼了!”
沈巍听到轻舟哥哥这个称呼,总算是从深陷的罪孽中回过神来。
“轻舟哥哥,那不是你的错。”苏卿月轻声安抚道。“他们跟着你出生入死,视你为知己,而你也从未将他们当做过马前卒,一直视他们为兄弟。我相信他们不会怪罪你。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公道。你会替他们讨回来的,对不对?”
沈巍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不能......”
沈巍说着说着,身子一个踉跄,瘫软了下去。
青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了?”
“我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睡穴。”苏卿月扶着沈巍缓缓地坐了下来。“他一直在苦苦支撑。方才看了那封信,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太累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让他好好儿睡一觉吧。”苏卿月轻抚着他鬓边的头发,缓缓地将头靠了过去。
她的轻舟哥哥,她来守护。
矿山被外人闯入,发生这么大的事,主事之人不得不连夜禀报了他们的主子。
“是何人,可看清了?”幕后之人收到消息,震怒不已。“总共多少人,是何来历,去往了何处,都弄清楚了?”
“这......属下失职,没能查到对方的身份。”
“荒谬!那么多人,居然连两个人都抓不住!”
“主子息怒!实在是那两人太过狡猾......一时不察,才叫他们钻了空子......”
发了一通脾气,以斗篷遮面的男子渐渐冷静了下来。“将详细经过再说一遍。还有,那两人的体貌特征,说仔细一些。”
“是。”
一番交谈之后,两张画像便跃然纸上。
只不过,其中一人脸上戴着半块面具,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另一人相貌倒是生的不错,只是过于秀气,一看就是女子装扮的。
“这二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斗篷男子的视线在画像上停留片刻之后,脑海中依稀浮现出几道模糊的身影来。
然而,他离开京都多年,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想要想起这二人的身份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于是,他吩咐画师,让他将秀气男子花成女子模样。
画师隐隐觉得奇怪,却不敢有异
议。
一个时辰后,一个容貌出众的女子便跃然纸上。
斗篷男子再次拿起画像,仔细端详。“在哪里见过呢......”
“不如将画像发往各州府衙门?就说此女子在定州犯了事,让他们帮着寻人。”一旁的谋士帮着出主意道。
男子却摇了摇头。“此事不宜声张。”
他走到书案前,提笔飞快地写了些什么,而后将它交到了侍卫手里。“以最快的速度送完京都。此女子,我应该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