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功力,不可能不知道她在门外站了多时。”回去的路上,秦云忽然开口道。
玄武哼着小调儿,神情惬意。“若不故意放水,又怎能让她听到那些话,继而识趣地离开?”
秦云虽然也不想朱雀因为这母子二人惹上麻烦,但也不想用这种方式把人请走。更何况,他知道朱雀的性子。她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就是不想让姜氏知道。玄武这么做,恐会让朱雀心里不痛快。
他们是多年的朋友,他不希望两人因为此事生了嫌隙。
“朱雀有自己的打算,咱们就别掺和了。”秦云说道。
“你当我想管这闲事呢。”玄武叹了口气。“若不是看在多年朋友的份儿上,我才懒得帮她解决麻烦呢。”
“可朱雀未必想让咱们插手。”秦云想了想,还是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玄武拧了拧眉。“她不让管,咱们就真的不管了?”
“她有分寸。”秦云无奈地抿紧了唇线。
玄武冷笑了一声。“她要是有分寸,就不该把人安置在这处。”
朱雀住的那座小院可是冥殿的联络点之一,乃是组织里的机密,寻常人等莫说是住进去了,就连门朝哪边开都不清楚。
朱雀将一个陌生人带进这里,并不是明智之举。
而且,玄武信不过姜菀。
“此女子心思颇深,就是个祸患。”玄武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你小子就算要偏心小朱雀,也要有个度。”玄武没好气地斜了
这好兄弟一眼。
秦云:......
“别以为你那点儿小心思能瞒得过我!”玄武扯着嘴角邪魅一笑。
秦云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玄武见他这副闷葫芦样儿就忍不住想要吐槽。“有喜欢的姑娘,别老是藏在心里,你得让她知道!照你这么个守护法儿,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秦云继续装哑巴,一言不发。
玄武摇了摇头。“真是个榆木脑袋!”
秦云没有否认。
是,他是心仪朱雀!但他自认为配不上她,故而一直不肯吐露心迹,怕闹僵了之后连兄弟都没得做。
两人正往太傅府走,就见一队人马匆匆忙忙地从巷子里冲了过来。为首的那人长这满脸的胡子,看着有几分眼熟。瞧他神情焦灼的模样,似是在寻什么人。
“你们几个,去那边。剩下的,跟我来。”络腮胡一边指挥着手下,一边眼神锐利的朝着四周打量。
玄武和秦云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
很快,这一队人马就从面前蹿了过去,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镇国公府的人。”玄武眼尖,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莫不是发现了姜氏的藏身之地?”
想到这里,两人心中暗道不妙。
就在两人急着返回,想要给朱雀通风报信时,那一队人马又调转了方向,朝着城东而去。
玄武跟秦云站在屋顶上,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他们猜错了?
而后,两人便在朱雀的住处看到了一抹熟悉
的身影。
不!他们并没有弄错!
镇国公的人,的确是在找人。只不过,找的不是姜氏母子,而是世子谢辞。
此时的谢辞,正拎着一个包袱站在院子里跟朱雀对峙。
一段时日不见,他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兴许是大伤初愈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曾经清风霁月的清隽公子,褪去了一身的骄傲,成了现在这副落寞孤寂的模样。
“我想见她们母子一面,还望姑娘成全。”谢辞放低姿态恳求道。
自打他知道姜菀母子被人救下,便一直想要见上一面。算了算日子,今日刚好是孩子满月,谢辞便寻了个机会摆脱国公府的眼线,拿了一些孩子穿的小衣裳和哄孩子的小玩意儿过来。哪曾想,好不容易进了这院子,却被拦在了房门口。
朱雀双手抱臂,一脸的不耐烦。“她说了不见!你没长耳朵吗?”
谢辞好看的美貌微微蹙起,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里写着几分凄哀。
其实,早在来这里之前,他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他不肯死心罢了。他知道,他回国公府的举动必然会令姜菀伤心。可他并不是想要抛下他们母子,而是听过这次的事情,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绝对的强权之下,是没有自由可言的。
他只有将权势笼络在自己手里,才能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这个想法,他没来得及告诉姜菀,就怕影响她养胎。但世事难料,他没
想到,他出去解决那地痞的时候,国公府的人找上了姜菀,差点儿害得他们母子一尸两命。
他不求她的原谅,只想要亲自确认他们母子平安。
“麻烦姑娘帮忙通传一声。”谢辞固执地不肯离去。
朱雀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回来了,早干嘛去了?若不是我路过,刚好撞见,他们母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是我的错。”谢辞诚恳地应道。
“知道你还来?!”朱雀柳眉倒竖,恨不得一拳砸过去。可想到屋子里的母子二